第十章 风雪封驿

    龙鹰道：“反不用担心他，时候到自然返大饭堂去。你先回去设法，我还有一件紧要事须处理。”

    荒原舞道：“方法是云蒂想出来的，她是旁观者清，知鸟妖是养鹰的人，与猎鹰长期接触下，会染上鹰的气味，非是用水可以冲刷掉。”

    竹见住道：“花鲁平常掩饰得很好，依约定驻于驿内的手下从没有超过三十人，不干涉驿内的事，到今天才露出底子，视我们为可欺骗的蠢材，供其利用的工具。”龙鹰道：“他们不但是私枭，也曾经是人口贩子。”

    “天网不漏”，是由荒原舞引发。

    同时暗抹一把冷汗，如非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花鲁说不定有方法先一步知会钦没，说范轻舟应约来了，那就糟糕透顶。大雪断绝了所有交通和讯息。

    龙鹰道：“突厥之主默啜亲率十二万大军，越过阴山和狼山间的山道，过大河，沿大河东岸进军朔方，于无定河与唐师激战，接连受重挫，被逼退兵。狼军败势已成，不可能挽回颓势，只看有多少人能活着回到阴山的北面去。”

    龙鹰道：“淋雪和淋雨的感觉同样地棒。”

    荒原舞道：“堡内养有多头狩猎用的鹰，在出发寻妖前让雪子嗅个清楚后，我们立即冒雪动身。”

    龙鹰道：“你们有想过归顺吐蕃王吗？只要你们做到两件事，该可保着山区内的福地，安居乐业，与世无争，一如天山的天山族。”

    道：“小弟即将告诉总管一个秘密，却只限总管晓得，连大妃也须瞒着，并永远不告诉任何人。”

    西驿门在望。

    竹见住的话，进一步证实龙鹰的想法。就是钦没、鸟妖和田上渊三人关系匪浅。鸟妖须伺候默啜，难以抽身，这方面就交给侯夫人去办。

    别的不说，首先令他记起山南驿的大风雪，将所有人困在驿内，就在那里遇上鸟妖、无瑕和侯夫人。风雪稍敛，鸟妖偕两女立即离开，然后丹罗度的大军来了。

    龙鹰点头道：“令尊是有远见的人。”

    竹见住对德善大妃的善意提点，半信半疑，故任由花鲁试探龙鹰，到发觉花鲁在钦没来此一事上刻意隐瞒，不但对龙鹰敌意全消，且对花鲁生出戒心。

    龙鹰张开两手欢迎他们。

    荒原舞对云蒂的痴缠表现得落落大方，保持一贯的潇洒自然，在这方面他和风过庭类近，都有这种似与生俱来的洒脱气质，荒原舞更多出浪人的不羁，也正是他最吸引女性，令她们一见倾心的魅力。

    竹见住叹道：“我们现在势成骑虎，逼不得已下才将希望寄托在盐枭身上。先父临终前，执着我双手说，三千多族人的命运在我们手上，复国之望一天比一天渺茫，而族人所求者，不外安居乐业，子孙繁衍，现今与虎谋皮，恐招凶祸，望我能找得出路。”

    龙鹰皱眉道：“但终非长远之计，完全陷于被动，就看给哪一方收拾。”

    龙鹰抓头道：“问题是我们怎找得鸟妖坐过的地方给它嗅嗅？”

    龙鹰赞道：“厉害！我要到它移动，才发觉它不是-团雪块。”

    前方十多步外的雪地上，有东西动了，就如一团雪活了过来，往来人窜去，快如飞箭，刹那工夫就迎上走来的两人，更扑入其中一人怀抱里去。

    这场大风雪对“天网不漏”的行动有何影响？

    田上渊扑朔迷离的崛起来历，终于水落石出，也解释了他们三人和宗楚客的关系，实乃以前利益关系的延续和扩展。

    龙鹰摇头道：“绝非可行之计，你们要到天竺去，只能取道南诏，山长水远不在话下，且地多瘴毒，你们能有一半人抵天竺，已是老天爷肯照顾，年老的，则只能留在这里等死。”

    竹见住沉声道：“运盐到边城驿的路线，主要的有两条，一是青海湖线，另一为中土线，而不论青海湖线或中土线，均有利用信鸽的完善通讯系统，这也是钦没的贩盐生意胜人一筹，愈做愈大的原因。故此花鲁与田上渊有着紧密的联系，中土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花鲁怎可能不知道？”

    雪子从斗篷内美女的玉项位置探头出来，小如点漆的黑色眼睛好奇地打量龙鹰两眼，又畏缩的退返斗篷内主人提供的密藏处所。

    在这样的情况下，花鲁怎么办？

    韦乞力徐尚辗就是横空牧野，“横空牧野”是他为方便与唐人论交取的汉人名字。

    荒原舞皱眉道：“究为何事？”

    天竺女紧裹在连斗篷的纯白羊毛皮袍内，由于她身形高跳优雅，穿得非常好看，与风雪合而为一。

    竹见住精神大振，道：“究竟是哪两件事？.”

    双方的关系并不对等的，钦没贩运私盐的集团，不可没有吐谷浑人；但吐谷浑人没有了他们，顶多减少收入，其他一切依然。

    以竹见住的修为，仍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方回过神来，道：“即使我们有心这么做，仍没有这样的门路，最怕给吐蕃边防将领硬将功劳抢走，另一方面对我们赶尽杀绝，将得不偿失。”

    竹见住问道：“突厥人入侵中土，是否确有其事？”

    荒原舞与今早离大饭堂去见德善大妃时的神态，分别明显，多了某种他一向没有的东西，而正是这东西，使他看来神采飞扬，浑身魅力。

    据竹见住之言，花鲁的秘巢位于驿东约五十里山区内一个叫羊角坳的地方，筑有堡垒、仓房，有可走驴马车的山路连接。从东面青海湖和中土偷运来的盐货，先送到那里储存，收到道路畅通的消息，才大批的送往西域。

    龙鹰道：“钦没对失去的权位，死心不息，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总管，钦没不但永无翻身之望，且是大祸临头。”

    龙鹰心情舒畅，因在“天网不漏”的大原则下，他不用说谎，就如他对荒原舞说的，爱说什么说什么，正因如此，荒原舞对德善大妃毫不隐瞒，故此才有德善大妃向竹见住的传话，着他信任龙鹰，怕在误会下双方起冲突。

    龙鹰转过身来，啧啧称奇，心中涌起难以描拟的触感。

    龙鹰叫绝道：“对！这么简单的道理，偏我们想不到。”

    云蒂“噗哧”娇笑，向荒原舞撒娇的道：“范爷很有趣！”

    荒原舞讶道：“什么事？须否我帮忙？”

    因此，当竹见住发觉花鲁在关系到边城驿存亡的重大事情上瞒着他和族人，双方间立现难以缝补的裂痕，徘徊于破裂的边缘。

    虽漫步走来，龙鹰总有两人在雪地上共舞的奇异感觉。

    云蒂道：“你们想不到，因你们没雪子嘛！”

    竹见住颓然道：“德善大妃有个建议，是举族随她迁徙到天竺去，她有办法安置我们。”

    无论如何，一切均有待风雪停下来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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