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梦萦魂牵

    符太插言道：“这就是鹰爷惯用的手段，将死马当活马来医，害死人不赔命。”龙鹰道：“错！应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宇文朔同意道：“鹰爷想得周详。”

    又头痛的道：“更难测的是台勒虚云的手段，又须瞧无瑕向他透露多少有关我的事。现时的大江联，已藉黄河帮借尸还魂，可明目张胆的公开活动，还得旧有势力的支持，我们于此时与北帮开战，便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得不偿失。”

    符太追问道：“你究竟到哪里去？总有个地点。”

    龙鹰双目射出奇异的神色，徐徐道：“先到成都走一转，与王昱商量林壮的事，由他上告朝廷有使自吐蕃来，最为稳妥，且可隆重其事，还可顺道弄清楚现时的形势。”

    稍顿续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田上渊并未受重创，宗楚客又不得不撑他的腰，在未弄清楚情况下对北帮发动攻击，不智之举也。”

    龙鹰道：“差不多是这样子。”

    宇文朔得龙鹰面授机宜，精神稍振，道：“我世家的身份，竟能在吐蕃王朝发挥作用，真的没想过呵！”

    又道：“老哥的任务是为吐蕃和中土缔结良缘，使之成为继文成公主下嫁吐蕃王松赞干布后另一盛事，肯定名留青史。”

    龙鹰喜道：“如此我们的‘左瞒右骗’之计，更是完美无瑕，不露破绽。”

    宇文朔叹道：“如果坐在西京的是武则天，会明白在下在干什么，但绝不是当今皇上，更怕尚未传入他的龙耳内，早被武三思、宗楚客或娘娘截着，最后他听到的，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回事。”

    宇文朔道：“一来一回，真的可在十天内完成？”

    龙鹰欣然道：“技术就在这里！”

    宇文朔眺望一片雪白的驿南平原，流经的河道大部分结冰，传来微弱的水响。道：“在这个世外桃源似的地方，谈的却是宫廷的险恶，尤令人生出感慨。”

    符太道：“你指的是‘神龙政变’后，另一场宫廷政变吗？你奶奶的！老子肯定为他们诛除的目标之一。”

    宇文朔叹道：“愈清楚朝廷的事，愈明白倩然世妹明智的决定，就是不蹚浑水。我们世家大族风光的日子已成过去，从绚烂归于平淡，未尝不是好事。否则每次朝争，我们世家的人，次次首当其冲，能经受得起多少次打击？”

    李隆基身边高手如云，铁卫外还有龙鹰特别培育的商豫，可照顾小敏儿。

    龙鹰盯他一眼，哑然笑道：“太少真知我心。对！首先，是老哥你为何忽然到吐蕃做起媒人婆？显然逾越了御前剑士的职权范围。”

    符太道：“你陪我回去吗？”

    又道：“武三思与宗楚客，此时该因郭大帅奏田上渊一本斗个不亦乐乎，韦后则左右为难，如此情况下，没人有兴趣理会吐蕃的事。太医大人趁机告诉皇上，吐蕃朝派使臣来修好，他将龙心大悦，愿对吐蕃朝有所回报，回报里，莫大于和亲。明白吗？”

    宇文朔道：“对！为何我无端端万水千山的登高原去？”

    符太道：“看情况，老弟志不在官职，而是意在江湖。”

    符太好奇续问，道：“之后呢？”

    龙鹰解释道：“吐蕃正是由几个世家大族统治的地方，权力世袭，像以前权倾一时的钦陵、赞婆两兄弟，属噶尔家族。现时吐蕃朝的真正话事者，非是吐蕃赞普赤德祖赞，而是他的祖母没庐氏，因她为家族内地位最高的人。明乎此，就晓得曾显赫一时，至今未衰的宇文世族，在吐蕃人心里的份量。”

    又加重语调道：“此事关系重大，影响到中土和吐蕃未来的福祉，不容有失，这个险是怎都要冒的。”

    是夜的饯别宴，大部分人都醉倒了，未倒下来的，继续闹下去，猜拳斗酒，又或三五知己，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怎么疲倦仍不愿睡觉。谈起昔日远征大漠，个个意兴飞扬，要闹个通宵达旦。

    宇文朔沉吟道：“田上渊会被大帅扳倒吗？”

    龙鹰提醒道：“记得写东西，向老子报告。”

    龙鹰道：“今次首当其冲的，是因韦后而冒头的韦氏族人。不过，翟无念、褚允、京凉、石清流等，都因与韦温的密切关系给卷进漩涡去。”

    龙鹰道：“你虽没有国书，却有钦没的头颅，最重要的是由横空牧野暗示你乃在小弟的授意下来和亲，而任你说得天花乱坠，大话连篇，事后不会有后果，因代表吐蕃来的是林壮，他沿着大江征歌逐色之时，我们的丑神医便在皇上身上做工夫。信也好！不信也好！现时的皇上，再非以前惟韦后之命是从的皇上，牵涉到他皇位安危的事，他不敢怠慢。”

    《天地明环》卷十三终

    龙鹰道：“加多一倍便差不多，不用理会博真，我会着他们明天起程，先一步往成都去。有些事不可不防，这里的吐谷浑女郎，热情好客，对我们一方的人，全无戒心，若在这里多耽十天半月，闲着无聊，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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