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情海操舟

人，她对柔夫人的判断，不可能错，断定柔夫人爱上符太，情难自禁，索性成全她，希望情伤愈合后，可出现新的转机。

    龙鹰在准备十足下，攻攻守守，硬将无瑕在“情场”上逼落下风，“媚心”在浪尖涛顶颠簸而行，随时舟覆，故此当忽然惊觉有可能如龙鹰所言，失陷在“魔门邪帝”的强大魅力下，心不由己，自幼修炼的“媚心”显出功架，一念之下反乱为正，晋入守心之境。

    龙鹰心里一阵激荡，此刻的无瑕，说话绝无保留，显示出对自己的信任，且不顾一切，为的是柔夫人。由此观之，无瑕对柔夫人情深义重。

    龙鹰道：“这小子行事从来不近人情，出人意表，听他的口气，该是因早将《智经》背得滚瓜烂熟，有或没有，分别不大。嘿！我可不是说笑，这家伙守身如玉，对女人不屑一顾，怎会…………”

    他奶奶的！符小子与柔夫人的“缠战”，终告胜负分明。

    她虽说得不在意似的，可是龙鹰却感到她内心深处的轻颤悸动，轻如飘羽的一句话，重逾万斤。

    龙鹰大讶道：“据小弟所知，这小子一向不好女色。”

    龙鹰沉吟片刻，道：“若然如此，符小子确真人不露相，竟有本领将大姐的姊妹弄上手。我的娘！符小子竟恁地多情，令人意外。”

    像柔夫人和符太的“情场战场”，当符太将《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献给柔夫人，无条件地撤退的一刻，柔夫人的情海之舟给情浪打翻了，“媚心”垮掉，即使勉强令情舟冒出海面，回复平衡，舟子早已灌水，没法像先前般稳然不动的开往目的地去，至乎失去方向。

    无瑕美眸回到他处，有些儿似云游远方回来，好一会儿才把注意力重新聚集，道：“柔姊不会嫁任何人，却可做他的秘密情人，看他是否愿意。个中情况异常复杂，瑕儿现在一厢情愿的为他们穿针引线，最后的结果，须符太以行动来证明和打动柔师姊。细节不想说哩！符太自己心中明白。”

    符太的无情，使她情不自禁。”

    譬之怒海操舟，须有明确的目的地，汹涌波涛，滔天巨浪，指的是情感的风暴，要能闯过情海，必须令“媚心”不动，视惊涛骇浪如无物，“媚心”的孤舟必须永远处于寂然不动的“媚术”至境，直至抵达目的地，置受术对象心神于其绝对控制下，听不进任何逆耳的忠言，成为“媚术”的情奴，也就是中了“媚术”。

    无瑕轻叹道：“问题刚好相反，他并没有将人弄上手，亦正因他的无情，人家的姊妹才失陷在他手上，难以自拔。”

    龙鹰记起湘君碧和柔夫人的对话，她们确有退意，并表示出对杨清仁的不满。她们的想法，对无瑕有很大的影响。

    龙鹰道：“大姐说得很玄，我知道的，是姻缘天定，表面可以没任何道理可言。”无瑕道：“他在哪里？！”

    撒完谎，诚恳的道：“我可以做的，是问他一句，肯否娶大姐的柔师姊为妻，对吗？”

    无瑕双眸现出凄迷之色，有感而发的轻轻道：“鹰爷垂询，理所当然。可以说的，是瑕儿和两位师姊得师父栽培，方有今天的成就，恩重如山。现在，我们奉师父遗命办事，好成全她的心愿，可以做的，我们都做了，已届功成身退之时，于瑕儿的两位师姊，情况更是如此。”

    无瑕抗议道：“不准你唤人家作瑕儿，只有师父可这样叫无瑕。”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返回施展媚术前的状态，“情舟”仍停泊在平静的水域里。落在龙鹰眼里，绝对无情冷漠，不为任何人或事动心。

    轻呼一口气，悠然道：“鹰爷！情关难过呵！知道一回事，遇上另一回事。柔师姊一向淡薄，何曾想过，竟情陷一个像符太般冷漠无情的人身上。冤孽的，正是

    这个做法，非常危险，虽属玉女宗内部的事，说不定波及整个与台勒虚云，香霸的联盟，杨清仁肯定反对。柔夫人自己受苦，将情伤埋藏心底，是为大局着想。无瑕为了师姊，不顾一切，剩此可看出无瑕的为人。

    无瑕说出联络的手法，然后道：“轮到瑕儿被问哩！”

    又不依道：“还不问？”

    龙鹰道：“勿岔开去。符太若要见你的柔师姊，该怎么办？”

    无瑕俏脸如花绽开笑容，咬着唇皮轻轻道：“我们走着瞧！”

    龙鹰岔开道：“大姐可明白自己刚才给我唤瑕儿，反应这么大，背后的原因？”他即将向无瑕说出来的，是连自己也感虚无缥缈的事情，凭空道来，无瑕绝不放在心上，故必须用尽心力，在不可能下，寻得据点，增强说服力和真实性。

    一时说不出话来。

    龙鹰哑然失笑，道：“好！以后都叫大姐，直至大姐失身在本人手上。他奶奶的！避得一时，避不得一辈子！”

    无瑕含笑横他一眼，道：“给你气死了。他既然告诉了你有关《智经》的事，如何解释没将《智经》强夺回来？”

    无瑕道：“因人家不忍心逼鹰爷出卖朋友嘛！”

    无瑕浅笑道：“鹰爷自作多情，传出去肯定没人相信。听说，眼高于顶的商月令，也主动求嫁鹰爷呵！”

    其次，是“范轻舟”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具何野心？由于不晓得他是龙鹰的化身，观言察行，智深如海的无瑕，在了解“范轻舟”上，仍力有不逮。最重要的，是“范轻舟”有否泄露大江联的秘密？

    道：“听大姐的语调，退出的只是她们，非大姐。”

    唯一较类近的，是有特定的对象，但相对于以少抗众，又或以众凌寡，“媚术”讲求的是一对一的施术手段。天赋本钱等若练武的资质，玲珑智巧决定“媚术”的高低，但最关键性的，仍是心法，也就是“媚心”。

    龙鹰抓头道：“勿硬派小弟莫须有的罪名，《智经》还《智经》，与他甚么娘的‘始乱终弃’是另一回事！敢问大姐，太少乱了你的哪位贵亲？”

    龙鹰问道：“想到甚么？”无瑕叹道：“鹰爷在向人家施妖法。”

    龙鹰瞧着天鹅肉在嘴边飞走，恨得牙痒痒的道：“下次要我搂你，须求老子才成。”

    龙鹰此时的情况，宛如施尽浑身解数，朝对手狂攻猛打，却未能摇晃对方分毫，即使最坚强的人，也感到心灰意冷。

    龙鹰一阵疲倦。

    无瑕神情转冷的剎那，他第一次悟透“媚术”的玄虚。

    对内在如幻影魅象般难以测度的无瑕来说，属至罕有的情怀。

    无瑕回嗔作喜，甜甜浅笑，柔声道：“在吃苦的，是瑕儿的同门师姊妹，表面看，她已忘掉了那个小子，但我们熟悉她的，都知她对那小子未能忘情，还可能愈陷愈深。”

    台勒虚云须弄清楚的有两件事。首先，是龙鹰与“范轻舟”的关系，若非同一个人，就更须搞清楚，以免不得不和“范轻舟”开战时，不明白龙鹰采何种态度。龙鹰肯自我放逐南诏，谁惹他回来，肯定蠢蛋至极。

    那就不如不说。

    道：“他犯了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