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通道中行来的,正是王匡。更始帝刘玄尚在新市,此刻宛城下手握最高权柄的,便是这位定国上公了。
“大司徒……”那将领面上的为难之色更重,伸出手搓了两下,望着刘縯,踟蹰不前。而他身后的那些绿林军士卒,更是没有一人敢擅自上前。尽管营地中涌出的士卒已经越来越多,在营门口堵成了巨大的一团,将中间的刘縯四人包围在了其中,但刘縯身周一丈之内,却始终无人踏进。
人群中响起一阵倒吸凉气之音。刘縯那一掷之威,竟至如斯!
而十日之前便开始挖掘的地道,也不知如今是否已经掘通到了城内。
当胯|下坐骑来到营门口之时,那此前跑开的卫兵已经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身后跟着一名低级将领,以及一大群士卒。
那壮汉正是刘稷。他看见前方的刘縯,顿时激烈地在木车上扭动了起来,口中不停发出唔唔的声音。
“王匡要见我,难道不会亲自前来么?”刘縯闷哼一声,依旧没有下马。
“这……”那将领犹豫片刻:“定国上公有言,刘……大司徒深夜潜逃投敌,一经发现,便即刻绑缚了去见他……”
远远便能看见前方的宛城城墙下,己方的士兵正在如潮水般向上涌去,再一个个被射翻,自云梯与攻城车上摔落,偶尔有些登上城头的,也很快便身首异处。
那姿态已经清晰地表明,只要有人胆敢接近,便会立刻血溅五步。
这个杀神,若是在此刻一言不合,砍杀起来,就算最后终究也得寡不敌众,但最当先的那些士卒,必然是死定了的。
“刘縯,你叛变投敌,居然还有脸回来?!”王匡面色阴沉,隔着三丈远对着刘縯大声叫道。
随后,刘縯重重地向下一掷,长刀竟深深钉在了地面,深入地下一尺有余,几乎连刀身的一半都没入了泥土之中。
刘縯放慢了速度,任坐骑缓缓向前自由行进,朝着己方围城的营寨门小跑而去。
对峙了良久,后方终于出现了一阵喧哗,刘縯向着那方向望去,看见紧紧围成一团的绿林军士卒劈波斩浪般分开,让出了一条通道。
“荣华富贵?”刘縯冷笑:“我若是要荣华富贵,此刻你王匡还能活着么?我若是叛变投敌,现下又回来做什么?王匡,即便是铲除异己,好歹也得找个像点样子的理由。说我投敌,你当这在场众人,双眼都是瞎了么?”
己方的士气已衰,而城头守军却没有丝毫疲惫的迹象。今日的攻城,注定又要失败了。
那将领刘縯虽然叫不上名字,但却依稀见过几次,面孔却是有些熟悉。他跑到了营门之前刘縯的马前,望着刘縯的面孔上交织着惊讶,犹豫,畏惧等种种混杂的表情。
“叛变投敌?”刘縯冷笑,并未如何吸气用力,声音也并不大,但却远远传到了身周所有士兵的耳中:“你说我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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