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限性？

    将领地之中的一切事务安排好，同时完成了对于未来的部分规划之后，魑魅魍魉之主的本尊就开始了提升自身力量层次的修行，将别的事情都放在了一边。这也就意味着，祂并没有继续时刻密切关注神形分身的遭遇发展了，因此并不知道剧情暴走之后一波三折的事情。

    而两相对比，所谓的隐患就是——

    宽广如江河的蛇信随意的卷动着火舌与暗红色的能量，巨蛇缓缓的重新沉了下去再也看不见身影了。

    但是现在，这颗巨大的恒星的对流区的对流环都在变形崩溃，辐射区也正在快速的变暗，像是枯萎了一样正在慢慢的失去活力。本应该最亮最强的星体宛若风中残烛般的，最后的余晖像是血一样铺展开来。

    “等……！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少女”发出丢脸的叫声，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勉强挨过这次冲击。然后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维持着被弹开后的姿势，揉了揉还在眼冒金星的眼睛，“她”站起身来。

    ——包括了十三颗大小不一的行星，以及二百三十四颗卫星，五颗已经辨认出来的矮行星和数以亿计的小天体。

    虽然说星球都是有灵魂的，但是是否能够真正从中孕育出纯净的、拥有自主行动性的意识就说不准了。有灵魂但是没有觉醒，就是有灵魂无意识，要知道浩瀚宇宙无边无际，在以万万年为基本单位的漫长岁月之中，真正能够凝聚出有智慧的星球意志和生命之泉，成为活着的行星的天体，实在是太少了。

    直接吞噬宇宙之中的群星，将恒星的能量和行星的生命据为己有，逆夺天地造化……这样的做法，比缓缓的苦修不知道要快上多少倍。至于这样的捷径、吞噬天地的旁门外道，是否会比那些脚踏实地的一步一步修行的人有什么隐患之类的问题，裴辰只能够说隐患肯定有，但是还是那句话，只要能够功成上境、成就道果，那么一切都能够补回来就是了。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中心恒星的引力场的牵绊，这个天体系统之中的其他一切星体都分崩离析，散落入宇宙中的黑暗深处。四处都是稀稀疏疏的像是小行星带一般的区域，从大至数百公里、小至微米的都有，然而这却是那被从异域飞来的怪物直接击碎的、十三颗大小不一的行星的残骸。

    而这宇宙的偏僻一角，不比太阳系要大上多少的小星系，却让所有的行星都演化出了强大的星球意识，而且星球环境也正在缓慢地发生着变化，似乎正在孕育着生命之泉的模样，这样的情况就很值得商榷了。

    但是祂的心中却不像是表面上那样平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涌起了惊涛骇浪。

    “贪天之功……真的是贪天之功，以为己力！”

    ……

    这么一来，他就算是再怎么透支体力都好，也要比那些花费更多功夫造船修桥的人要更加早的过去。等到那些家伙造好船修好桥，成功过来之后，游泳过来的人都已经比他们早到不知道多少天的时间了，就算是之前消耗了再多的体力不也还是补充回来了？

    只要我游过去了，成功的上了岸之后就算是再怎么累惨了都好，结果都已经达成了。最多也就是同样在彼岸这一边的人互相之间起了争执，甚至是互相争斗的时候，体力稍微有些不足而已。这就是所谓的一步一个脚印，艰苦修行的人要比走捷径通过旁门左道强化自身力量的人，境界要来的踏实的缘故……然而，很多人却都忽略了，游泳的人如果真的成功过去了，那么就是先行一步。

    或者说祂更加关心，魔狼芬里尔的魂意解析、推演的结果。

    第二个时期才是真正的蜕变时期，从单纯的提升自身的能量密度、精神层次，过渡到了更深一层次的、比灵魂还要深邃的境界方面的蜕化。毕竟根据能量质量的守恒定律，一整个宇宙的物质能量再如何的庞大海量，也必然是恒定的，即使是禁忌级别的生命体因为接触到阿卡夏记录，可以有限的接触到时间轴上的不同世界线将物质能量在不同时期的“自身”之间互相流动，从而奇迹一般的出现了逆熵的现象都好，也不可能真正无中生有。

    四周的建筑也是被全部吹飞，被强大的力量悉数荡平，暴烈的风压与气流席卷一切。耀眼的光芒不时的闪耀着笼罩一片片街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与猛烈的冲击波直接袭向四面八方。

    神话巨蛇睥睨着四周的无边黑暗虚空，看到宇宙之中其他的瑰丽星辰正在极远处对着自己闪烁着光芒，河外星系燃烧着亿万年的悬臂，恒河沙数一般的恒星光辉点缀其上，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祂的狭长竖瞳当中的赤色光芒刺出，吞吐着竟有数十万里之长，宛若是贯穿星汉大千的光柱，又像是从恒星上飞扬到太空中的日珥。

    五河士织小姐一点儿也不想知道，甚至“她”还非常的感谢那些家伙的乱入，要不是她们半途杀出来不管三处二十一就开战的话，现在自己恐怕还处于尴尬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攻略目标的情况呢。只要一想到几分钟之前自己手足无措的窘境，“少女”对于AST小队的感激之情就会更加浓烈一分。

    裴辰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想法，或者说祂早就已经超越了人之境界的同时，也将一些狭窄的人理道德之类的世俗观念一同抛却了。真正有本事的人都会明白，成道才是最终的目的，而不管是三千大道还是八百旁门，都只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而选择的手段而已。手段有高下之分，但是结果却无甚贵贱之别，正所谓闻道有先后，达者为贤。

    庞大的破碎陨星漂浮在这片星域的每一个角落处，没有人知道这无垠的黑暗太空中曾经是一个包含恒星、气体的星际物质，宇宙尘和暗物质，并且受到重力束缚的小星系存在的地方。就如同某颗名为“地球”的蔚蓝色星球所处在的太阳系一般，由一颗恒星作为中心，同时以这恒星的超强引力约束天体从而形成的一个集合体的天体系统。

    不过……

    怎么说呢，明明是银河系之中极其偏僻的一角，却得天独厚到像是整个宇宙中心的舞台一般。

    直接游泳过去的人，则是有着在途中就溺水而亡或者遇到其他危险葬身水底的危险，而且就算是游过去了，估计也是筋疲力竭的状态了，不像是那些修桥造船的人那样，可以更加安全并且保留更多的体力。

    位于星系中心的那颗巨大的恒星已经不复往日的光辉，曾经璀璨夺目、散射着骇人的射线与温度，内部涌动着流动着的高温赤红的星体，现在只剩下了黯淡的暗红色，核心区的光度在急剧降低，很快暗到可以看出其中更多的环层结构。它正在融化，正在走向死亡，明明应该是永不熄灭的、灼|热滚烫的伟大天体，现在反而却像是炎炎夏日之中的冰淇淋那样，有些许的悲伤。

    “可惜了……也就只能够做到这个程度，不能够肆无忌惮的吞噬下去……”

    仅仅只是吞噬了一颗刚刚进入壮年期不久的恒星，就直接将自身的能量储备提升了一小半的模样，这要是窝在地球附近缓慢的吞吐原始之炁，提纯精炼如此纯粹的能量的话需要多久的时间？更加别提还有那些凝聚了自我智慧的星球意志和正在孕育生命之泉的行星了，接连十三颗行星被自身击碎，其中的纯净星球意识也被炼化，自身精神力的总量与质量简直就是直接增长了一倍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