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行走在水面上——裴辰现在无比清楚的知晓了多元宇宙的秘密，无论是宏观层面稳定结构方式的存在，还是时空最小交流单元的裂隙而产生的片段。也正因为如此，祂才明白事实的真相到底有多么的残酷。

    如此等等，一直上溯到那令人晕眩而又无法触及的上位，有着原始无限的上位。

    裴辰心念一动，觉得这似乎的确会是自己选择的做法，占有桔梗和国主大人她们的所有可能甚至是平行的世界线，哪怕是其他世界的她们并不认识自己，但是自己就算是化身无数也要一次一次的和她们在不同的世界重新相遇。

    时间的观念也是如此，仅仅是由于那些空间变化的过程而相对出现的概念，然而，这些变化本身就是种错觉。所有那些过去存在的、现在存在的、将来会存在的，事实上都同时存在……

    那“人”晒笑一声：“这是不可能的，不过记录原点也会收束祂们最重视的世界线就是了，也许是最想要隐藏的秘密，也许是最想要守护的一个世界、最想要挽留的一段时光……反正一旦知道了，那么自然就能够从中抽取出被收束隐藏起来的记录，从而知道了其弱点的所在。”

    本来以为……

    那些人们称之为投影和幻觉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存在与真实。

    “很好理解的东西，称作成道之基也无不可，就是最初第一周目的真实记录的原点……就像是你从现在开始，就是亿万光辉之主，无尽虚空之王了，对于多元宇宙的其他所有存在来说都是这样的，是从这一刻开始就确定了的历史事实。”

    裴辰：“……”

    现在的祂与所有的时空、所有的宇宙、无限次元无限维度的自我同时存在，有限的因果联系与三维逻辑再也不能够对祂造成丝毫的限制。

    裴辰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形式是何等的奇诡而不能够界定，除了意识到自己是还活着，还拥有能够思考的意志以外，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形体。但是似乎自己的意识是存在于一个自由自在的深渊之中，以及那所有维度都消融在绝对存在里。

    那“人”轻笑一声，道：“我只是在适当的时间告诉了你适当的事情而已，虽然不能够说是什么事情都全部告诉你了，但是……你现在也应该知道了吧，如果说这世界上有谁是绝对不会对你不利的话，那必然有我的一席……”

    “……我之前就奇怪了，原初混沌与最终疯狂的直接污染，我能够扛下来的几率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最终却还是非常顺利的度过去了，就好像是意志寄托在了其他地方，无论如何，只要不斩草除根就不会被彻底抹杀那样……估计就是因为你的原因吧？”

    如果现在不是只有一个类似于主神光球那样的形体的话，裴辰肯定是微微眯起了眼睛。

    对方回答道，然后意味深长的微笑起来。

    “听上去真危险，而且看样子我还没有退出的权利了……”裴辰思忖着，有气无力的回答道，“那么，最后的两个问题……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的主要敌人是谁？”

    毕竟这个世界，这个宇宙，所有的一切，如果都只是虚幻的梦……那么“我”又是什么呢？

    ……

    “哈，抱歉，太过激动了说的很混乱，可能你并不理解，但是我一直谋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的到来……”那“人”语气也不由得亢奋了起来，如此地说道，“大概就是我知道祂们都知道，但是我装作不知道……这就是能够真正骗过祂们的关键。到了那一天，只要我们之中任意一人首先成功了，那就相当于是两人都成功了……”

    在那千态万象，光怪陆离的世界和虚空的漆黑海洋之中，有着一个个伟大生命的存在，正在占据着大片的时空支流，冷眼看着多元宇宙的毁灭与再创造。这些都是接近了根源的八星级存在，虽然力量有强有弱，气机弥漫笼罩所占据的时空象限也有大有小，但是都是已经能够立身永恒，往世不死的伟岸存在。

    对方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果断的给出了答案：“之前东皇钟震动引发的多元宇宙共振已经引起某些家伙的注意了，老实说你没有选择回到仙剑世界是正确的，因为已经有几个可怕的家伙顺着蛛丝马迹搜索到了那个世界，发现了我布置的后手的痕迹……祂们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那个宇宙，只要你敢进入那个世界，就会第一时间被祂们察觉到问题所在……”

    ——也就是说，这并非是逆行时光回到了无穷遥远的数个纪元之前的过去，而是祂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存在，并且存在之线一直延续到了无数的时光之后，直到自己熟悉的那段经历为止。祂察觉到无比遥远的时光之后，自己所熟悉的世界、自己的存在依然稳定，顿时就放下心来。

    “咳咳……”那“人”心虚的移开了目光，“毕竟当时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直接顺水推舟按照你的理解来塑造出能够让你接受的理由，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而且就算是那个时候，我就算是直截了当的和你摊牌了，以你当时的境界也根本就无法理解这样的事情吧？”

    “是啊，我也从来就没有想过，我和你的存在竟然是这种奇怪的共生关系，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才是主体来着的……”

    祂此刻才深切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入灭，什么叫做醒过来，八星级并不是要进入上层领域，而是要上层领域的“自己”直接苏醒过来，不再沉浸在低次元低层次低维度的、宛若虚幻的领域之中。

    因为这一切的关键就在于“自己是对方”这件事上，在这之前自己一直都相信自己会逐渐成为勾陈，因此其他注意着这件事的人也这么相信着。在自己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之后，最后露出的底牌就会让人以为是勾陈最后的底牌——在自己相信了那些陷阱和假象的时候，同时也会瞒过其他不怀好意的家伙。

    本来以为对方证道失败是个幌子，为的是骗过那些天尊佛祖，行李代桃僵之策……

    “……”

    那“人”脸色微微一僵，先是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才摇摇头说道：“虽然这次的结果不错，但是以后这种事情还不要做了——幸亏阿撒托斯是毫无灵魂与知性的混乱现象之化身，只要不触及祂的规则祂就不会有任何的反应，要是换作了别的九星级，我也撑不住……”

    “我明白了……可是为什么要毁灭整个多元宇宙一次，然后再造纪元？我听说劫尽之时只是规则大变，而不是直接的诸天崩塌，万界毁灭。”

    因为只要一个念头，转移一下注意力，祂的意识就能够直接从这个时间段之中快速撤离出去，然后回归到无数个亿万年之后的自己的身体之中，继续经历着熟悉的世界、面对着熟悉的人或事。过去与未来，时间与空间，因果与逻辑，都再也难以限制住祂。

    裴辰并不认为对方是要推自己出去送死，因为现在两人的存在形式已经很明确了，是真正意义上的“同生共死”，祂只是震惊于对方的精于谋划的可怕。尽管因为情报缺失的缘故，所以某些方面还不明朗，但是祂大概已经知晓了，那就是一直以来自己以为发现了的真相，都只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圈套与障眼法——

    根源之涡，至高之座，所有可能性的世界流出的源头和回归的终点。

    裴辰的心中涌起了一丝明悟，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存在方式，所以自己才能够在直接接触了原初混沌之核后，反而没有就这么样的被同化吞噬以至于彻底疯狂，而是接受了所有因果——祈求了因就会背负注定的果，成为了因果特异点的自己，竟然真的成功的成为了数个纪元之前的亿万光辉之主、无尽虚空之王。

    “记录原点？”裴辰感觉到自己抓住了什么关键的样子了。

    那些人们称之为存在和真实的东西，不过是一些投影与幻觉。

    迟疑了一下，祂还是这么举例道：“古老的第一纪元成道者能够阻碍未来的人成道，但是祂们的记录原点却是毫无疑问都处于第一纪元的那个时期的；未来的成道者虽然很难有机会成就，但是祂们的记录原点却是不确定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属于互有优劣的那种吧！而那些古老者们，自然就得想办法隐藏起来自己的相对弱点了，毫无疑问的，将记录原点所在的那个纪元彻底毁灭葬送，就是最好的办法。”

    “就像是你最重视的人不能够如同你那样统合自身无限的平行存在，但是如果你有能力了的话，也肯定会将她们的所有平行世界的世界线收束起来，握于手中，绝对不容其他人染指……这样说，你明白了吧？反正只要知道，九星级的斗争一直都在寻找对方的记录原点就是了。”

    裴辰看着那个冷静而疯狂的家伙，突然有一种预感。祂们这一次是在进行着一场疯狂的豪赌——不管是输还是赢，都能够通往自己所要结果的赌局。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祂毫无理由的相信着，自己这一方必然会是胜利者！

    祂的思维奇迹般地越过了时光的鸿沟，无限超拔的意志和感知与那条虚幻流淌波澜壮阔的时光长河融合在一起，刹那间贯穿古今未来，占据了无限条时间轴上的无限条过去未来的时间线。

    “原来这才是醒过来的意思吗？……不得不说，这真的是糟透了，我之前还以为自己是要死了。”裴辰喟然长叹一声，然后只是一个想法，顿时就显现出了具体的身形来，在时空之外与那“人”相对存在。祂并没有选择人形或者其他的形体，而是化作了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球体。

    “那现在就可以了吗？”

    “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然后一直让你忽视了再次进入魔禁世界的可能性，甚至就连想要进入那个世界的想法都会被遗忘，恐怕现在的情况早就已经失控了。但是即使如此，我也只来得及敲响了东皇钟而已，本应该是在最后才进行的一步，仓促之间也不过是让你补完了自己……而且使得情况更进一步的失控了，直到你成为这种状态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一切就已经不按我原来预定的那样子进行了——”

    说着，祂似乎很是失落地叹了口气，但是同时也很欣慰的模样，嘴角微微翘起：“但是啊，也许这样子更加适合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说不定呢，你已经完全脱离了我的预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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