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众人哄笑出声,李适之无言以对。
“我也没见到。”王昌龄也愕然道。
“王小兄,你这首诗被推为第一,老夫给你道贺了。”王维破天荒的朝王源拱手笑道。
“难道这王源交了白卷,压根没写么?”高适皱眉道。
“王兄莫要耿耿于怀,此诗是王源想象之作,未免大胆了些。不过单以诗而论,此诗实在写的绝美无伦。”王昌龄叹息道。
王源忙还礼道:“惭愧惭愧,拙作能入各位前辈法眼,惶恐之至。”
此言一出,众人悠然神往,若能真做到这般,那可真是人间仙乐了,但这是不可能的,许和子将去江南,公孙大娘渺然无踪,李龟年倒是在京城,可惜谱了曲谁能去唱,谁能来舞。
众人尽皆愕然,颜真卿将王维手中诗作取过,众评判凑在一起伸头诵读,顿时个个拍案叫绝。
王源皱眉道:“左相公,我可不是胡说八道,而是发自内心的想法。人生苦短,何必留下那么多的憾事,当然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可不是要替王公拿什么主意。若觉得我的话说的唐突,我这里陪不是便是。”
天近中午,诗会热热闹闹的进行着,风十九娘见缝插针命人将酒菜及时送上,众人分成数桌吃些饭食。而王源则理所当然的被李适之安排在李适之身边就坐,以示嘉奖之意。
父亲临终之时也没忘了此事,深悉王维性格的王父让王维在病榻前发誓绝不和许和子来往,保证不给家门蒙羞,王维不得已娶妻生子彻底按照父亲所想的那样的道路生活。而许和子生性高傲,虽出身风尘,但也不愿沦为妾室,加之对王维的突然绝情离去耿耿于怀,所以选择和王维避而不见,这一蹉跎,便是四十年的光阴过去了。
“老夫不得不由衷叹服,以十六娘之口写出此诗,教老夫不能不动容。今日十六娘为我而来,可见十六娘对老夫难以忘情。王源此诗一出,老夫心中愧疚难当,难以排遣。”王维面色凝重,沉声说道。
忙乱中,众人才想起到现在还没看到王源现身,于是纷纷四下寻找,最后在两名仆役在院子一角的池塘边找到了王源,他正靠着石头坐在池边晒太阳。仆役忙将王源请到亭台之中,面对众人含笑相迎的面孔,王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颜真卿叹道:“第一场的胜者恐怕不是杜甫了,应该是王源的这一首了。”众评判先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王维笑而不语,心中思绪翻腾。四十年前自己遇到了许和子,当时一个青春美貌歌喉冠绝天下,一个少年才俊春风得意之时,相互间爱的天昏地暗。可最终不得不因许和子的出身而劳燕分飞。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有人赶紧将那张诗纸递过来,王维伸手接过,快速将上面的诗句读了一遍,猛然站起身来瞪眼道:“王源呢?王源何在?”
王维哈哈大笑道:“有点意思,你这王源不仅诗写的不错,想法也挺有意思的,我都想约你去终南山聊上几天了。也许你说的对,我也没多少年好活了,为何要给自己留下遗憾?你的话老夫会认真考虑考虑。”
王维道:“哦?什么办法?你再写首诗为我正名么?”
“你们也太贪心了,今日能欣赏到如此佳作已然难得,盈满则亏,过犹不及,还是不要这么追求尽善尽美为好。”王维叹道。
“不过,你这首诗可是让老夫从今往后要背上骂名了,人读此诗便会觉得老夫对十六娘无情无义,辜负其一片深情,我这可成了寡情薄意之人了。”
此事以十六娘的角度切入,将十六娘黯然离去的情形描写的极尽其意。中间以春蚕和蜡烛为比喻,似乎是十六娘在表达坚贞不渝至死不忘的相思之情,后面更是以蓬莱仙乡这样的地方比喻王维如今隐居终南山的现状,虽隐晦,但人人都明白此意。诗中悱恻之意绵绵不断,读之令人神伤。
两人的态度一比较,可见城府高低器量深浅,不少人心中暗忖,李适之终究是不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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