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夫人杨钊等人也大失所望,这诗句就像市井的打油诗,根本毫无文采,难以相信王源只会写这样的诗句来。不过李龟年坐在一旁先是发愣,进而满脸笑意抑制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李龟年道:“韵调千变,无需拘泥,公子不必考虑太多,有了好词,曲调自有老朽为之。”
王源头痛欲裂,虽然天旋地转,但心里还是很清醒的,闻言睁眼道:“烦请给我沏杯浓浓的茶水来,越浓越好,最好放些醋。”
几人偷摸发笑的样子很快引起了旁人的好奇,魏小侯爷也觉得这几人看着自己的眼光有些异样,于是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么?王源这写的也叫诗么?”
“欲求永年,此生归偿。”
“回首欢爱,四顾茫茫。”
“袖底风?好雅致的名字,唱来听听。”秦国夫人道。
“彼端箜篌,渐疏渐响。”
李龟年摇头道:“非也,未听曲调,焉知不如?老朽被人吹嘘为天下第一,但老朽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理,可从没将自己当做比所有天下爱乐之人都高明。譬如你刚才所吹奏的来自那一位叫邓丽君的高人的清平调,老朽便觉得不比我的差。你既提了此事,今日你须得满足老朽之愿望才是。”
“与卿相依,地老天荒。”
“写诗而已,对我而言家常便饭,我便是睡梦之中也能哦咏成句,这有何难?小侯爷既然这么喜欢我的诗,在下便专门为小侯爷写一首送给你如何?”
秦国夫人无可奈何,看了杨钊一眼,杨钊叹了口气起身来到王源身边低声道:“王兄弟好些了么?”
王源点头道:“那就好,送给小侯爷的诗太好写,张嘴便来,听好了:山间青竹笋,墙头芦苇根,二者何所似,侯爷魏明晨。”
虢国夫人斜靠座位上,托着粉腮道:“我不喝,我好的很,等着看王源写诗呢。”
王源道:“在下嗓音不佳,唱起来也许会引起他人不适,请诸位做好心理准备,不愿听的便捂耳朵吧,免得你们不快。”
“这……这曲调当真是王公子所作么?”李龟年咂舌道。
“这也叫诗?”魏小侯爷咧嘴嘲笑道:“我写的比你写的都好,你顶着‘小李白’之名便写出这么个玩意来?这可笑死人了,没得辱没了李太白之名。”
“斥欢斥爱,绿袖无常。”
王源微笑点头道:“这一首看来小侯爷不太满意,看来小侯爷的眼界蛮高的,那也罢了,重写一首便是。”
王源微笑不答,心道:不奇怪才怪,这可是外国的民歌配的中国的词。
周围众人甚感兴趣,大声叫好,魏明晨倒也不好拒绝,于是道:“你爱写诗送给我也由得你,我反正无所谓。”
王源点头道:“说的很是,藏拙不如露怯,今日露怯一回。在下写的这一首是仿古风之曲而作,在下给起了个名字叫做《袖底风·绿袖子》。”
魏明晨翻着白眼道:“不是我眼界高,而是你的诗太烂,任谁也知道你写的不好。”
魏明晨疑惑不已,王源要为自己写一首诗,这倒是个佳话了,大唐文人名士相互之间送别赠诗乃是一种时尚,王源要为自己写一首诗,这倒是个风雅之事了。不过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绿袖招兮,我心欢朗。”
李龟年缓缓摇头道:“没有,这曲调老朽生平未闻,不似大唐乃至之前的所有曲调,老朽怎么感觉有些音调似乎有些奇怪的很。”
王源一笑,将面前一只酒盅倒扣在桌上,拈起一根筷子丁丁敲击数声,缓缓开口唱道:
王源挠头道:“这可倒是我多嘴了。”
“伊人隔尘,我亦无望。”
“弃我远去,抑郁难当。”
杨钊笑道:“小侯爷说的是,确实不怎么样,王源,要你作诗你也不能这么糊弄我们,总要好好的写一首,否则岂不毁了自己的名声?”
王源放下手中的竹筷,笑道:“李先生难道听过别人唱过这调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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