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误会

阳兵马驻扎，岂非可以得到庇护？又为何要渡河往我云州来？”

    王忠嗣冷冷道：“将这个变节的奸细拿下，上了枷锁严加看管，明日押解进京。”

    云州本属河东节度使所辖，天宝初划归朔方节度使辖内。朔方节度使所辖范围偏向河东道和河西道交汇之处的大片抵御，肩负着防御突厥南侵的巨大责任。近年来突厥兵马从河东道滋扰的趋势甚是明显，所以王忠嗣接任朔方节度使之后，大部分时间便呆在云州城中。而原本作为朔方节度使治所的灵州反倒成了摆设，云州虽无治所之名，但却有治所之实。

    当下三人出衙上马，在郭子仪的二十名亲卫骑兵的簇拥下出了天成军镇上了官道一路往西南方向奔驰而去。路上王源特意留意谭家兄妹的踪迹，但却没看到他二人的身影，想必是耽搁的时间很短，那兄妹二人还在岔路上绕道，尚未回到官道上来。

    王源缓缓摇头道：“机会不到，我不能跟你解释我为何这么做。”

    当接任皇甫惟明的职务之后，王忠嗣虽然只是兼领河西陇右两道节度使，但名义上他已经是大唐绝无仅有的四道节度使，辖下兵马总数超过二十五万，可谓是大唐边镇节度第一人，连安禄山都望尘莫及。

    门外站着的郭子仪大惊失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几名卫士一拥而上便要拿王源，猛听一声娇叱响起，一道人影冲进厅内护在王源身前。

    王源点头道：“正是。”

    王源皱眉不语。

    王源也无意多做解释，只道：“洋河一战之后，我的七百多兵马也只剩下了三百残兵，几无作战之力。我们不能回头，只能往西走，希望可以到达云州境内。但因为失了马匹，粮草也岌岌可危，我只能亲自来云州搬救兵。这便是我忽然出现在云州的原因。希望王将军能立刻出兵将我那三百手下解救出来。”

    “呵呵呵，居然要反抗，那更好，正好直接杀了，省的费神。”王忠嗣一摆手，卫士们刀剑出鞘冲上前来，公孙兰拔剑出鞘便要动手，忽听王源低喝道：“不准动手。”

    “谁敢！”公孙兰冷声娇叱。

    然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玄宗放心，李林甫也绝对不可能让已经明摆着是太子党的王忠嗣统帅这么多的兵马。虽然在皇甫惟明的继任者的争夺上，最终还是王忠嗣得了手。但李林甫还是成功的说服了玄宗，让王忠嗣只是挂了个节度使的名义，而实际河西陇右两节度的兵权调度等权利交于节度副使和两道兵马使共同管辖，并没有让王忠嗣有直接控制这两道近十四万兵马的权力。

    王忠嗣冷笑道：“没话说了吧，就算你渡过了洋河，也可直接往西奔怀安县，不过三四日的路程，一样可以得到救助。而你刚才说的是，你的三百残兵往西北方走，前往巨石关外。在我王忠嗣看来，这条路线其实是刻意的避开怀安县兵马所辖的范围。巨石关外是什么地方？那是奚族、吐蕃和我大唐三交界之地，你可否跟我说说这是为什么？”

    王忠嗣这个人王源虽未和他真正的交流过，但他的名字早在王源尚未发迹时已经早就有所耳闻。年初上元夜大案中，韦坚和皇甫惟明死于非命，差点牵连太子李亨。那皇甫惟明死后，他的陇右、河西两道节度使的职务便是王忠嗣接任的。而在接任这两道节度之前，王忠嗣其实便已经是朔方、河东两道的节度使了。

    王忠嗣静默片刻，双目冷冷看着王源道：“王钦使，你的话我不知如何评价，因为很明显你在说谎。且不论你八百兵马被三千奚族骑兵咬上还能战胜他们这件事是否是真。就算是真的，你那三百残兵的去向也是极为可疑的，你把我王忠嗣当傻子么？”

    王源皱眉道：“王将军是何意？”

    王源点头道：“是，恳请王将军助我。”

    王忠嗣嘿嘿笑道：“你不解释，我这里倒是替你有个解释。如果你当真遇到了奚族兵马的围攻，唯一的可能便是，你们大败，你也被他们俘虏了。你贪生怕死，做了他们的奸细，故意来云州搬什么救兵，然后将我云州兵马骗到巨石关外，落入他人的包围圈中，你这是给敌人送投名状呢。他们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实现塌地的为他们谋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