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戏耍

    “周学士，你可服气么？背的滚瓜烂熟又有何用？读书要读到书本里，理解书中深意。想你这样将经史子集背的滚瓜烂熟却不知书中深意的读书人我见过不知多少。长安城中一抓一大把。我现在明白你为何跑到南诏国来了，肯定是在我大唐科举落第，所以投机取巧跑来南诏国糊弄这些蛮子。说什么‘我只将才学卖于识货之人’，胡吹大气，你有何才学？”

    “同理，童子即少年，童子六七人，六七四十二，即是说未成年的少年人有四十二人。三十加四十二是七十二，人数也正好。这不正是回答的清清楚楚。七十二弟子之中成年者三十，少年人四十二么？”王源侃侃而道。

    “……”众人齐齐无语，周德安张张口却发现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刚才问的是什么问题，谁能替我复述一遍。”王源道。

    周德安快速的《论语》再次默诵一遍，确定根本没有答案，这才斩钉截铁的道：“我答不出，请王副帅赐教。”

    柳钧尖声道：“姓周的，输了便是输了，再狡辩也无用。之前说的话都是放屁么？你若赖账，我可不答应。信不信我一枪扎你个窟窿。”

    “你可别说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我这里是有答案的，而且我还能解释理由。你也不能胡乱猜，若解释不通也还是输了的。”王源笑道。

    周德安怒道：“王副帅知道答案何妨说出来教我心服口服。答案在《论语》那一节当中？”

    “你……你这是曲解原意，《侍坐》篇中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不对不对。”周德安死不认输，还是出言争辩道。

    “理由呢？”没等周德安询问，李宓抚着白胡子伸着脖子已经发问了。

    不久后，周德安吁了口气沉声道：“王副帅。”

    王源道：“你倒背如流，莫非不知《侍坐》篇么？”

    王源点头道：“一字不差，记性不错。鸡蛋鸡蛋，当然是鸡在先蛋在后了。蛋在先鸡在后，这就不叫鸡蛋了，而是叫蛋鸡了。”

    王源负手吟道：“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这不是说的清清楚楚么？”

    众将领也都瞠目看着王源，等待王源说出答案和理由来，因为他们也统统都想知道。

    王源肃容道：“当然没那么简单，我只是问你知不知道，你知道便答，不知道便不答，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你这是诡辩，完全是诡辩。”周德安怒道。

    “我答不出，倒要请教王副帅。”周德安道。

    众将愕然，周德安也是愕然，皱眉道：“这算什么问题？此事并无记载传承，后人如何得知？王副帅问的问题可真是让人奇怪。是否我可以随便回答个数字来，反正王副帅也不知道答案。”

    王源将鸡蛋丢回盘子里笑道：“我来告诉你，当然是鸡在先。”

    周德安有心点头答应，但终究觉的这似乎太无耻，于是也不拒绝也不答应，只沉默不语。

    周德安皱眉道：“那里说了贤者七十二人中有多少成年者，又有多少少年人？”

    王源呵呵冷笑道：“果不出我所料，自诩满腹经纶，其实不求甚解，读书何用？”

    “认输，认输。”众将跟着起哄大叫，拍桌子擂板凳的叫嚷。

    周德安先是诧异，继而大笑道：“王副帅，你是在开玩笑么？这个问题便是去私塾之中去问六七岁的孩童，他们也都是知晓的。”

    王源冷笑道：“要问你去问，我可没那闲工夫。咱们今日是辩，你的辩便有道理，我的辩便是无理？那可真是笑话了。”

    周德安摇头道：“此题无解，本人默诵论语全篇，未有一篇提及七十二贤弟子之中多少是成年的，多少是少年人。副帅这是拿我逗趣呢。”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问题本就是个无解之题，周德安岂能不知？若回答先有鸡，王源必问无蛋如何孵出鸡？反之亦然。周德安根本就没打算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没有答案。

    王源意兴索然，回到座位坐下，连正眼都不看周德安一眼了。

    周德安冷笑道：“孔夫子弟子三千，贤者七十二。我可以将其弟子之中有名者的事迹一一说与王副帅听。”

    王源恣意奚落周德安，将个周德安气的快要爆炸，却又无法发作。因为自己确实没答上来，而王源的答案看似荒唐，却明明解释的通。心里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但却又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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