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岩上更是无风,宁风脑子里就是出现狂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她衣着打扮,跟之前没有什么两样,不过宁风眼尖,一眼就看到陈昔微皓腕上多出了一只金灿灿的手环,闪着灵光,有无法言述灵动在其中。
“当~”
沈兆轩静静地等宁风看得差不多了,伸手讲道岩上方一指。
对这个唯一尚未谋面的天云大师兄,他不无好奇,本以为这次能得见,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足足三个呼吸过去,宁风眼睛都瞪酸了,只见天云子嘴唇抿得更紧,半点没有开口意思。
在他的感知里,伴随着一抬手动作,讲道台上高坐的就不是天云子了,而是一轮当空大日。
宁风呼出一口气,惊骇地望去。
宁风睁大眼睛,清楚地看到天云子周身上下,淡淡的白光茫茫笼罩,衬托得整个人如为光所环抱,再是夺目不过。
沈兆轩声音中满是崇敬味道,目光随着一块块讲道石沉浮而动,用充满感情声音说道:“祖师在其上讲道,讲道石自然而然就会感染其中道韵,有了自己灵性。
“还是算了吧。”
看着高坐在讲道台上师尊,宁风若有所悟,闭上眼睛,不住地回想,将之前那一刻感受牢牢地铭刻在记忆里。
他的眼前,整个天地都为之朦胧,黯淡去,仿佛被讲道石上人影夺取了一切光与热,如悬浮在无尽的夜空里。
宁风想起七个蒲团上情况,在他跟沈兆轩抵达后,唯一空置的一个就是大师兄位置了。
宁风听在耳中,并不回头,好像沈兆轩一般,目光凝于一块块讲道石上,依稀能从中感受到不同的韵味。
明明是寻常蒲团,在讲道岩上,无形中被赋予了某种尊贵与神圣的味道。
天云子今天神情与往日大不相同,浑身上下充斥着淡漠、疏离、久远的味道,仿佛是从亘古悠久里面走出来。
这种感觉只是持续短短一瞬间,整个天地如褪去了夜幕,回复原本模样。
宁风一头雾水,下一刻,周身一颤,神情大变。
“师尊不发一言,衍化大法,分明是要将太阳神宫诸般大法用这种方式,让我们有切身的体悟,以便回头择一为主修。”
讲道岩的确是一块岩石,在最中央处,有一块暗紫色石块横着,石块正中向下凹陷,如一个人常年久坐留下的印痕。
“呼~”
“弟子,拜见师尊!”
他动的不是口,而是手。
被陈昔微瞪一眼就算了,宁风可不想让两位山主也来这么一下,连忙收回目光。
宁风好奇地眺望过去。
宁风眼中看不到天云子,只能看到一只纯由大日神光凝成的大手,从太阳中缓缓地推出来。
“是诸峰山主,以及他们看好的一个亲传弟子。”
宁风还想再打量,结果两位新晋弟子的师父,两位一脉之主何等人物,立刻察觉到他目光淡淡地看过来。
在这块暗紫色讲道石前,一字排开七块淡黄色蒲团,上面已经坐着四个人,最后两位是柳意蝉和木小树。
“看来陈昔微还挺受神宫掌教青睐的嘛,不仅带着她来参加师尊讲法,还赐了宝物?”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宁风看看蒲团上四个人,空着的三个位置,再看看那些站立着等待听道者,再看那些蒲团目光顿时就不同了。
天云子不曾穿着平日里惯常的黄色袍子,而是一身太阳神宫标志性的白衣金缕。
宁风一步步地走过去,穿过一众记名弟子,附庸同弟子,走到七个蒲团前。
“用心良苦,无过于此。”
“呼呼呼~~呼呼呼~~~”
恍惚间,宁风觉得漫天星辰都在摇落,一切感知为之紊乱,如风中飘萍,完全无法自控。
他扭头一看,发现讲道台外,影影绰绰地出现不少人影。
“怪不得这次讲道会在我们三个刚刚入门时候举行,怪不得诸峰山主会带着新晋弟子前来。”
讲道石上,天云子依旧盘坐,双臂在缓缓地打开。
沈兆轩当先一步,向着讲道岩走去。
一声悠扬,全场躬身,连高坐云端上的诸峰山主亦欠身为礼。
看到讲道岩真容后,固然跟想象截然不同,宁风却也不会觉得失望。
“走吧。”
沈兆轩很是能体谅新晋弟子心情,微笑地站在一旁,也不催促。
宁风将眼前景象尽收眼底后,喃喃出声。
以示尊崇,以示不忘。”
“这些讲道石,每一块上都曾有一位我们天云一脉祖师端坐其上,开讲大道。”
若不是他们神情无不显露出浓浓期待之色,宁风还以为都是泥塑木雕杵那呢。
“这是……”
宁风脑海中,洪钟大吕般声音在响起:
在讲道岩之上,茫茫云海中,有数不清多少块暗紫色石块漂浮着,上上下下,起起落落,如日升月落,星隐星显。
讲道石上,天云子一脸淡漠,徐徐地收回手掌,恍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