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身影呼啸而来,轰然而倒,扑到了黄沙上,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他们,没有!
胡杨林,大片干枯的胡杨徒劳地向天伸手,好像在最后时刻苦苦哀求,降下甘霖。
舒百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掏出了四张符箓,往自己身上,往宁风等人身上贴去。
他冷不丁地响起一个问题,大声地喊道:“老舒,怎么停下来?”
倏忽之间,远出百丈。
“你说,哪来的鬼?”老刀把子还不解气,挥舞着大刀,“人吓人吓死人的知道不?”
不知道是被他们的声音震动呢,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周遭胡杨骸骨林异响声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活转过来一样。
“我的妈呀。”
生理反应也好,吓的也罢,大家还真都需要去方便一下。
百无聊赖地,他目光从胯|下,回望向篝火处。
“啪~”
“咔嚓~咔嚓~~”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怕冷过,明明只是普通寒风,怎么扑在身上就跟刀子一样。
旁边老刀把子扶着韩二起来,一脸深以为然。
他们默契地,没有一个人提篝火这个茬。
“嘭嘭嘭~~”
舒百灵依然保持着那个诡异姿势,就好像把脑袋埋进裤裆,说不出囫囵话来,整个人抖如筛糠。
“不可能的……”
舒百灵抖了个激灵,忙也拽着韩二方便去了。
舒百灵哭丧着脸,从地上捡起掉落的符箓,拎都拎不起来,手一碰就化灰了。
慌忙中,宁风只来得及伸手抓住韩二,带着他一起狂奔去。
不甘,不忿,不散的怨化成了妖魔,是为:
至于屁股肉厚,痛过就算,倒没多大事。
老刀把子抽出大刀,冲着舒百灵屁股横着就拍过去。
宁风整个人都不好了,刚想蹦起来呢,又想到了什么,同样自胯|下,望向周遭胡杨林。
一直浑浑噩噩的韩二,理所当然地被忽略了。
篝火旁,围坐的那一圈子人,脑袋、手臂全都垂落着,死气沉沉,哪里有半点活人样子。
其他人等,亦是一般无二。
类似的情景,在戈壁上随处可见,一如风过吹尽黄沙,曝露出来的一具具白骨一般。
“疾!”
宁风眼珠子一转,忽然开口说道。
只要再多行两步,就出了戈壁……
“他们跋涉到精疲力竭,困顿到萎靡在地,寒冷到相拥取暖,酷热到血液粘稠……,他们止步,他们倒下,他们坚持不住了。”
“我的符?!”
他们,止步在成功的前夕。”
“吓~”
篝火还是篝火,不过火光不是赤红不是橘红,而是苍白色的火焰,又带出点幽蓝来,更像是荒坟乱葬岗上飘荡着的鬼火。
“好贵的符,完了完了,折本钱了。”
“啊~”
老刀把子骂归骂,还是下意识地做出了一样动作,惟有韩二依然迟迟顿顿的,没有反应过来。
眨眼功夫,宁风爬起来,“呸呸呸”几口,方才吐尽嘴巴里的沙子,郁闷地道:“老舒,你那走马符能走不能停,哪里买的伪劣货色?”
老刀把子沉默,摇头。
舒百灵身子又开始抖了,带出颤音来:“鬼,有鬼,非常鬼啊。”
宁风回头望,见胡杨林依旧不甘地伸手向天,篝火旁围坐搓手如故,完全想象不到,真实完全是另外一个模样。
人同此心呀,老刀把子和舒百灵几无先后之分地做出了同样举动。
“鬼……鬼……鬼……”
舒百灵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洋洋得意:“这是俺老舒自己画的,厉害吧?”
熊熊火焰下面,压根就不是胡杨枯柴,赫然是一根根苍白的骨头,不住地往外舔出来冷冷鬼火。
叫骂声,惨叫声,在空旷无人的戈壁上远远地传出,随着呼啸的风,扭曲如张牙舞爪的胡杨,传遍每一个角落……
宁风为了不让自己睡着,强撑着开口道:“谁知道那是什么妖魔?为什么会让我们变成这个样子?”
他眼巴巴地看过来,宁风别过头,没傻到接这个话茬,同时默默地把刚刚的评论重新收了回去。
“哪里来的鬼?”
三个面色苍白的齐声大喝,同时觉得要是如韩二一般浑浑噩噩的,该有多幸福。
他揉着屁股,骂骂咧咧,一抬头,声音戛然而止。
“镇子,估计不远了。”
“呕~”
舒百灵冲着篝火方向揉揉眼睛,毫无疑问,他看到的东西跟宁风和老刀把子全无二致。
只要再走上片刻,就有遮蔽寒风的地方;
“根本~~停~不下来~~~”
傻子也知道在篝火旁时候的意志薄弱,现在的惧寒,全都有问题,根子就着落在那妖魔身上。
“走马符,匹马走天下!”
“或是在死后,或是在弥留时候,他们发现,原来——
“老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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