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法雨，蟠桃

每个人，皆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散人前辈，难道还会有更多的功德降下来吗？”

    宁风就好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都还没有生出任何感觉呢，眼前一花，祥云彻底四散，无数缕的功德金光向着在场所有人，以蜂拥的方式笼罩下来。

    走兽狂奔，飞禽振翅，虫豸成群……

    即便是在这之前，这老厨子给宁风等人的观感就是喜怒无常，不着调儿，不过在这之下，似乎总是有什么东西在沉沉地压着，不得欢颜。

    话说起来，这段时间，他问得也够多了，这回偏偏就没有能得逞。他刚酝酿好要说的话，牙齿都要没有被舌头给撬开，准备问的人抢在他前头开口了。

    “散人前辈，你这是在等什么？”

    问一万个人，怕是只能得到一万个摇头。

    “这阵法雨若有名字，便是一个字：生！”

    他张开嘴巴，迎着细雨，吞咽。

    目之所及的地方，再不是荒芜一片，有嫩嫩的青草，在不住地冒出来，倏忽之间，如度春秋，所有地方绿草如茵，百倍之前。

    若不是有散人神厨子在，宁风等人下场，也不会比一棵最孱弱的小草好上多少。

    散人神厨子一开始没空理会他们，忙着在手舞足蹈后，把先天一气混元鼎高高地举起，迎向天上细雨。

    看散人神厨子如此循规蹈矩就知道，真要在这个时候用法术收敛雨水，天知道会发生多少可怕事情，反正连元婴大修士都觉得不好触犯的，宁风觉得还是老老实实守规矩好些。

    一个个人，无论是熟悉的还是陌生的，脑后全都顶着一轮耀眼的功德金光，可以想见自己也定然是一样模样，宁风又怎能不震撼？

    宁风也不沮丧，即便是功德金光不再现出，它也在潜移默化地不断起着作用，此刻他清明得跟初生婴儿似的头脑，便是其功效。

    有的耀眼得如太阳金边，有的柔和如朝阳模样，有的淡似夕阳西下时候晚霞……

    宁风当然觉得顺了，那雨水入口就顺着咽喉，流淌进了肚子里。

    宁风看向散人神厨子，陈昔微如此，曾醉墨如此，宝玺如此……

    这种洗涤不似温汤沐浴，乍觉温暖，出则维持不了多久；

    一片毁灭后荒芜的天地间，在天降功德之后，突有细雨凛凛，怎么都显得有些奇怪，尤其是在散人神厨子明显早有预料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最后的一成，散成无数缕，或是飞入五衍车中，或是进入未来佛光头里，或是冲入散人神厨子体内，或是为宁风等人所分。

    散人神厨子在开口同时，两只手都从先天一气混元鼎上拿开，堪称是手舞足蹈一般，好像在迎接着天上即将降落下来的什么。

    宁风在察觉到细雨中有无限生机后，就察觉到老厨子举动，顿时熄了贪心念头。

    “说起这个，之前我怕是忽略了……”

    “呼～”

    “这是获得的功德多少不一吗？”

    “法雨者，蕴含着天地法则之力的雨水，它不是法力，又胜过一切法力。”

    他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一个佛门里的概念吧？

    若是不然，这老厨子多少用点手段，整片天地一滴细雨都不会漏掉，只会被他接走。

    “这是……”

    宁风等人只感觉眼前一花，全身上下就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头脑更是为之清晰起来，如受到了某种洗涤。

    这是草木，继而是生灵。

    “法雨？”

    最开始的震撼过后，他定神再看，便发现每个人头顶的功德金光都是不同的。

    “这是什么？”

    下一刻，飞快地没入其中。

    宁风正打算是不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先往旁边闪呢，异变突生。

    “兴许只有到某种特殊的情况，它被触发；或者是我被逼到某种极致，迫出了一切，不然想要再看到它，估计有些难度了。”

    那是从最深处，自最根本的地方，仿佛打开六片顶阳骨，将世间最纯净之物，从神魂到肉身，都洗涤了一遍似的。

    紧接着，当一片青翠欲滴映入眼帘时候，这震撼之色愈发明显。

    “什么都没有嘛……”

    功德存在吗？

    他倒是老实，半点法术不用，就任凭先天一气混元鼎去接雨水。

    下一刻，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耳中全是欢呼的声音，那是全身上下，每一寸血肉，每一寸筋脉，全都在欢呼雀跃，为新生，为蓬勃，为那属于生机的力量。

    这个过程太快，快得连脑子转动都跟不上。

    旋即，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也不死清泉濯足，徒是表面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