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啊。”
宁风这话说得极无底气。
“其之妙,与其本质相关,不在灵力灌注多少深浅,而在于自身对水墨变化的体悟上。”
他沉吟着,道:“师兄,我怕是得马上启程了,就是有乘风双翼之助,从天都山奔赴瀚海怕是也得不少时日吧?”
宁风本来只是随心而言,猛地受到沈兆轩这样夸赞,顿时郝然,挠着头发笑,话头是妥妥地接不上去。
宁风重重地挥舞了一下胳膊,做出了总结:“师兄,乘风双翼此宝,怕是被很多人低估了,它的价值远在大家意料之上,绝不仅仅因其特殊。”
沈兆轩说的这些,他猜也猜到了。
宁风点了点头,不改茫然。
若是不然,也不会有他的灵境一行。这样的机会不是立下大功劳哪里会有的,宁风这回得到的乘风双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对这次功劳的预支。
沈兆轩呲了呲牙,看着都觉得好疼。
宁风在天都山脚下生活多年,在他的理解里面,所谓的旧镇就是对应朝阳镇这个新镇嘛。
宁风紧皱着眉头顿时散开了,笑嘻嘻地问道:“可是神宫中要派出大型飞行法器相送?还是哪位前辈要出手送小弟一程?”
天知道沈兆轩是在找什么地方,一路行过来越走越是脏乱差,苍蝇共蚊子狂舞,各种异味扑鼻而来,让人有掩鼻而逃的冲动。
“没……没事……”
宁风愕然,眼睛连眨,等着沈兆轩的下文。
太阳神宫下了这么大的本钱,其事情的重要程度当然可想而知了。
“师弟,世上人要是都能如你一般,又岂会有那么多的明珠暗投,宝物蒙尘?”
沈兆轩看自家师弟难得露出不好意思样子,亦不由得莞尔,摇着头道:“师弟,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瀚海?”
他时而眉飞色舞,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张大嘴巴惊呼,时而抿起来看着都觉得疼……
“难道不是?”
宁风还记得呢,当初他刚刚来到天都山脚下,还没有进入神宫外门时候,宁采臣与他在旧镇上颇是住过一段时间。
沈兆轩浑身不自在,拉着宁风快步而行。
他们出现方式特殊,刚刚一现身呢,无论是醉汉还是哭爹喊娘的婆娘,不管是老婆婆还是小孩子,全都怔怔地望过来,好像在看一个掉落到垃圾堆里的金子一样。
宁风眉头一扬,露出恍然之色,问道:“难道……”
他是真知道旧镇,只是没法跟刚才的话题联系在一起。
他都开始琢磨怎么在餐风露宿,日夜兼程的前提下,尽可能地规避麻烦,提高舒适度了,沈兆轩哑然失笑:“师弟,谁告诉你说要让你自己飞过去的?”
宁风眼睛陡然瞪大,看着面前一座老旧得爬满蔓藤的残破墙壁无语。
宁风消化完这个消息,不无期待地问道。
“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这些别府、秘境、矿山,除却长期有神宫弟子派驻,还需要紧急情况的应对,需要从宗门调拨人手、物资增援。
沈兆轩话都还没有完整说出口呢,“噌”地一下,宁风就从他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别说他了,就是宁风这般神经大条者,都有些受不住了。
“那个……”
话音刚落,一道虹光迸发而出,化作虹桥破空,直落往朝阳镇旁,旧镇所在。
当年,太阳神宫最是高调时候,四面出击,在各方打下诸多基业,如各种别府,数个秘境,大量矿山等等。
沈兆轩声音怪怪的,闷闷的,怎么听都像是在摒着呼吸说话。
宁风眼中愈发茫然了。
他大致猜测是什么情况了,紧接着沈兆轩的解答,更是让他弄明白了这个以讹传讹的“旧镇”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
“也就是说,这次我是通过旧阵传送往瀚海?”
宁风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做执笔挥毫泼墨状,神采飞扬:
因为在阵法集中处之上建立的镇子渐渐古旧,外加“阵”、“镇”之讹,于是“旧镇”之说深入人心,其真正名字与意义,反而没有什么人知道了。
“走吧。”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候,宁风他们早就走得无影无踪了。至于那个醉汉毫无征兆地摔倒在地,摔掉了满嘴牙齿流了满嘴巴血,究竟是不是意外就没有人知道了。
“旧镇,不是朝阳镇的前身吗?”
不等宁风发问,他便解释道:“上面虽然的确有一个镇子,但听清楚了,是旧阵,不是旧镇,阵法的阵!”
“墨色变化,有焦、浓、重、淡、清等,足以表现物象万千。”
面对他无辜茫然的目光,沈兆轩笑了,摇头道:“师弟,回头你真要好好补补课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神宫山门外,有个地方叫做‘旧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