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海市，探究

放到了小念的面前。

    小念昂着头说着，有无法形容的骄傲之色，充斥着她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当一个个手捧着曾经果，交头接耳的岛上居民从身边经过后，宁风竖起耳朵，就将所有情况都摸清楚了。

    “嗯？”

    “这个就是海市？”

    “霞举飞升是什么情况？”

    宁风停下了脚步。

    一夜无眠。

    “小木板吗？”

    他站在海市的入口处，侧让开进出通道，一手环抱，一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宁风的眉头，一点一点地蹙起，渐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宁风看得真切，所有的船只都是用一种或漆黑，或泛棕色，同时有金属光泽的木头建成。

    “大海中有相当大的凶险，像那人卖的巨龙鲸就是庞然大物，估计比船体还要庞大很多，超过前世最大的蓝鲸数十倍。这样的生物，绝对不是一个没有修炼力量的人所能捕猎的。”

    “我需要准备一下了。”

    宁风定下心神，倒不急着验证，而是跟着人流，走过每一个摊位。

    中年时候，愿老父母能无病无灾却多半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宁风不能不这么想，若是不然，这样庞大的船只还构成了船队，又有什么必要？

    一直到他踏入了海市，跟着岛上居民来到一处处支起了帐篷的摊位前，他都没有能想明白。

    宁风这几日里，总是从侧面看着小念的脸庞，看着上面洋溢着的名字叫做希望的光，莫名地总会叹息出声。

    如是反复，日头中天。

    小念深吸了一口气，趋步上前，好像一个为上阵的哥哥整理行装的妹妹，又好似为即将远行的丈夫寄托情思一般，一丝不苟地为宁风整理着衣衫。

    说实话，一点都不难。

    宁风这几日，开始在小念的搀扶下，先是漫步在木屋周围，再是卷起裤脚，与其一起踱步在沙滩上，捡取冲上海滩的贝壳一类。

    她只是在痴痴地看着，好像要将之铭记到永远一般。

    “嗯。”

    “尊主又是什么人？”

    显然曾经岛港口的水深不足，那些庞然大物的船只停靠不上来，只能远远地在那落锚，再用小船划过来。

    宁风奇怪地问道。

    “小念。”

    宁风的目光转动，落到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身上。

    这辈子当中，包括魂境里经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船舶。他甚至在怀疑，前世里的航空母舰或者战列舰，有没有眼前的船只来得庞大。

    整个过程中，一声声吆喝，一声声讨价还价，就没有停过往他耳朵里面灌：

    他很是无奈地看着孤零零地躺在门边上的木桶，这家伙没拿，小念用什么兜呢？

    曾经岛很小，他只是走了盏差功夫而已，就寻找岛上人的踪迹，寻到了这个地方。

    一艘艘恍若一座座大山，一座座悬浮在海面上的岛屿般之庞大船只，它们明明离得远远地，其凝重的威势都仿佛要将曾经岛压入海中一样。

    所谓海市，就是开海时候，远来的船队临时在曾经岛上停泊，与岛上的居民交易曾经果的日子。

    夜深人静时候，他在自嘲地笑：“应该没有吧？我是不是把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给记差了？”

    ……

    “要建成如此巨大的木船，需要多高的造船技术，以及，多大的实际用途？”

    天，还是亮了。

    宁风疑惑之余，心知方向无错，他应该已经摸到了某个门槛……

    老年时候，黄昏之际，依靠着老树目送着夕阳，只想着时间能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

    “这样大的船……”

    “巨龙鲸的肉，十斤换个曾经果……”

    宁风走到岛的另外一边，远远地站着，遥遥地望着。

    “海洋广大，远洋惊人，前来这个海市的商人，最早的竟然是十年前踏上这次行商的。十年时间，都没有回归过，恐怖。”

    准备什么，宁风没有说，小念也不需要他说。

    “我要弄清楚，这个世界的强者们，为什么是强者？”

    并不指望她能够理解。

    “佛家是不是说过，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

    兴许，只有这样美好的气候，天地钟爱的得天独厚，方才会孕育出“曾经”果这样的奇妙之物。

    “为什么要找摊主引荐？”

    即便如此，她还是乐此不疲，在哪里都洒下了春光般的笑声，经久不散。

    “喂～”

    不错，他们不是冲着摊位上的货品，而是冲着摊主去的。

    “算了，不想了，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明明掌握了比曾经岛强大得多的力量，并没有起太坏的心思，反倒是彼此之间的戒备比较重。”

    观察得仔细了，他开始举步向前，一步步向着人头攒动的海市走去。

    宁风如是说着，不疾不徐，有一种小念无法描述的东西在他身上升腾而起，更有淡淡的光，不是源自屋外的晨辉，而是源自宁风自身在往外散发。

    “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大哥哥这样的人！”

    时间长河，日升月落，何曾因为任何一个人的心思而慢下过脚步？

    恍若，始终有一只小兔缩在墙角，摒住了呼吸，生怕一不小心打扰了时光，让他跑得太快喽。

    宁风自己都乐了。

    眼前，只是一个集市罢了。

    她强笑着，问道：“大哥哥，你需要准备什么？”

    在一个如此庞然大物的巨船都要组成船队才能出行之危险大海，抱着木板想浮出去，简直是妄想。

    这样几乎把自己当猪养的生活当然是幸福无比的，可是除了衣食住行，总有那么一拨人会有更高的追求，更大的野望。

    她不懂得什么叫气息，更不知道心志的力量在某一刻，可以形成实质化的光辉。

    “品妙斋的胭脂，月华乡的衣裳……”

    小念脸上重新出现出笑容，不是那种勉强的笑容，而是干净得如出水莲花一样，侧着头道：“大哥哥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小念一直知道呢。”

    “为什么将这颗果子卖出去，我就知道我想要的答案呢？”

    “我要了解一下这个岛。”

    宁风哑然失笑，摇着头，心知这是小女孩的心动，无关世界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