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果,今日因,现在仇已报,他也了无生趣了。”
宁风想通了,不为魔障所困,不由得放声大笑,笑声震动,屋顶瑟瑟发抖,更有无数灰尘被抖了下来,惊动饿得半死的老鼠在四下乱窜。
“还有,此人自尽当场,倒也未必是了无生趣,当是取土不得法,已经被魔土污染,活不了多久了,索性在报仇后便死。”
“停!”
“想起来了。”
老家人摇头叹息,回去休息了。
“众茫然,谁也不知道他所说的报仇是什么意思?只是心中揣揣,凭着黑袍人遗物,判断其来历等等。”
“话说完,黑袍人当场自尽,死前犹自狂笑,状极酣畅。”
“咦?怎么屋顶的破洞更大了。”
“走了……”
马上,他将所有杂念散去,专心于资料上。
“黑袍人厉声大骂,大意是当年乃是七色光海中人,受群岛联盟迫害,家破人亡,家族剩下他一人,自行破面毁容逃避追杀,数十年来四海为家,苦思报仇。”
“剩下的,就是准备功夫了。”
“你继续说。”
“局面我布下了,够本事,你就赢走所有又如何?”
一声轻响,卷宗合上,扬起灰尘腾腾而起,换成常人定是咳嗽声声不止。
“……”
现在他倒是不着急执行计划了,先去寻了一个客栈安顿了下来。
宁风摇着头,刚要再转身离去,身后又传来老徐声音:“公子莫走啊,听俺老徐说……”
“那个黑袍人在自尽前,曾走遍诸岛屿,且有人目睹其曾在某处埋下东西,某海滨抛下事物。”
老徐一连串从嘴巴里往外蹦,直到看到宁风要杀人的表情,这才讪讪然地止住,一副没有过足嘴瘾样子。
既然不是老天爷在盯着看,这世上竟然还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突然——
“应该在这片海域!”
“婆娑木?”
“亲见者觉得他是在埋下宝藏,不曾想启出来却是黑黝黝的土壤,遂印象深刻。”
“就是它了!”
“老徐,你这是何意?”
“七色光海昔年,为众群岛环抱,海上仙境一般的地方。”
不知不觉,宁风在原地绕起来圈圈来。
宁风到了港口,绕了几圈子,依旧是差点被着里充斥着的各种味道熏一个跟头,这还不是重点,关键是他没有找到想要买的东西。
“这里没有!”
“埋下,扔出土壤,七色光海化作妖魔海……”
“直到某日,具体时间不知,有一黑袍人从外海来,一一造访诸群岛,最后在某次诸岛大会上,黑袍人掀开黑袍,露出丑陋样貌,皆是利刃疤痕,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
从屋顶上离开的宁风一边走,一边还在咳嗽,那灰尘大的,就是他也受不了了。
宁风有些举棋不定,牵扯在一起的利弊太过复杂,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理顺的。
“后有原七色光海土人外出避祸,逃过一难,将此事流传开来,众皆震惊,多有以此教育子孙不肖者,左近海域风气,为之一清!”
宁风觉得还是后者居多。
次日,宁风醒来,第一时间杀奔港口。
宁风忍不住抬头看天,只看到天花板,没有看到天上有一张人脸露出笑容来。
他有点不死心,凭着记忆,来到上次听闻叫卖的所在。
老徐大叫着,扭头看,才发现宁风避出老远,疑惑地问道:“公子你这是?”
“哗啦啦”一下,海图裂成无数的碎片,化作蝴蝶纷飞。
“妖魔海,本名七色光,因其海域海水分七色,美丽无比,故得其名。”
“那个黑袍人估计是流浪到某个地方,发现了魔土诡异,于是将其携带回来,污染了七色光海,将其化为妖魔海,报了大仇。”
“一念天王,一念死亡;一步传奇,一步烂泥。”
三日前,那时候他刚刚从杜家老宅子里出来吧。
这几日间,他可不仅仅是询问,整理,绘制那么简单,个中如何散布消息,如何一步步地引李慕白入瓮等等,耗尽了他的精力。
“可要是我布局失败,李慕白不仅仅没有被我所杀,反而从中得到了足够的魔土,那我不是还给他做了嫁衣裳?”
“哎,老了老了,管不了喽。”
此后数日,宁风的身影不住地出现在旧铁港各处,收集资料,询问老海客,做着各种准备。
不曾想走不出两步,就觉得衣袖被人给拽了,扭头看,不是老徐又是何人?
宁风失望,竟是当时没有买下来,就没了机会。
宁风已经不需要它了,原本海图上最终标注出来“魔土”二字的地方,现在已经牢牢地刻在了他脑海里。
几日功夫,他两只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竟是一息都不曾合上过。
宁风压根有听没有进,目光在摊位上来回扫,最终脸上浮现出失落之色。
说到一半,宁风看这老徐又有开口的意思,连忙摆手打住,再用目光逼着对方把推销的话咽回去,这才继续道:“其他木头我不感兴趣,就是前几日听到这里有人叫卖一种婆娑木的,不知道老徐你可认识那位摊主?”
“这杜家旧时与今日之比,恰似我与李慕白存亡之对照。”
原本准备拍开老徐手的手掌一转方向,落到老徐的肩膀上,用一种我诚心的语气,问道:“我是来买木头的,准备打一套家具……”
宁风嘬着牙花子,这种完全在意料之外的天意在我,弄得他心中都毛毛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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