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更加不敢上前看张艳一眼,眼睛直盯着那心电图仪,心里默念着:“起来啊!快起来啊!我们说好的,你回来就结婚……艳艳……一定要活下去。”
“是她!”王局那张欠揍的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凭什么?”我大吼一声。
病房外的走廊上,或站或坐,已经有不少人了,我冲到病房门口,正要推门而入时,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抬着AK-47将我拦了下来。
“滴——”长声响起,心电图已变成了笔直的一条横线。
我也是做警察的,而且还是刑警,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我心里十分清楚。张艳被送到部队医院,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我点点头,凄然一笑:“死因是什么?”
“这……”王局犹豫了一下,“还在调查!”
“王局,你没事儿拿我寻什么开心?你难道没见过张艳吗?害得我担心半天,好了,现在看到不是她,我可以稍稍放心了……”
门口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齐刷刷地抬起了AK-47,抵着我的胸口。我转过身,对那军官骂道:“你什么意思?少将很了不起吗?老子还没放在眼里,有种你现在嘣了我。”
“哈哈——”我大笑数声,“你们弄错了,你们弄错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哈哈——原来是他妈的一场恶作剧……”我转过身,拉开房门,见到了王局那张紧张的脸和那少将军官冷酷的脸。
我一愣,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握着我女朋友那冰冷的手,默默看着她。
两人向我敬礼后,其中一名小个子警员道:“请问你是陆轩警官吗?我们是东城分局的,去塔克拉玛干沙漠土城考察的考古队出事儿了。”
王局长叹一声,向我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看着那少将军官。
还未等他说完,我早已迅速地披上外衣:“快带我去!”
“那个医学专家可以一起去,但那个什么汤教授,有这个必要吗?”
“医生,不能再加了,病人受不了!”
“不错,一名是著名的人文历史考古学家汤学文教授,还有一名是医学专家王娇小姐。”
“拦住他。”一个声音冷冷地道。
“不瞒你说,当中子以亚光速撞击进入细胞,可以使细胞加快老化。军方怀疑,你女朋友是被一种中子或者更小单位的夸克能量击穿细胞,从而使她在极短的时间里衰老死亡。不过你放心,我们并不会对你女朋友解剖,只是取一些她的体细胞进行研究,善后的事情,军方会替你处理,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一架小型军用飞机,明天一早,还会有两名工作人员和你同去现场。”
“闪开,我要进去。”我大吼一声,正要将那两名士兵推开,而这时,一个声音对我说道:“陆轩,你要干什么?”
那少将军官轻轻咳嗽几声:“陆警官,你是我们市里最出色的侦破专家,没有什么疑案不能破,这么跟你说吧,我已经派了专家,用你女朋友的一根头发作了碳14检测,你女朋友属于正常衰老死亡……”
“……”
我点点头,这两个人的名头,我也曾有耳闻。以我一个人的能力破案,确实十分困难,死因推测和取证,都需要专业的医学知识。
“出来了,死者确实是张艳。”不知哪个欠揍医生回答了我。
“有!”
“病人血压急速下降!”
“明天?不行!我女朋友的亲人都已在不世上,她现在刚去世,你就让我明天去现场?”
“死因?”
“啪……”
“事实的确是这样,虽然你我都不会相信,但你得相信科学。”
“最后一面?”,当我听到从王局嘴里说出这个词的时候,我的心再一次“咯噔”了一下,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重地推开了ICU病房的门。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猛地揪住王局的衣领,虽然他是我的上司,可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王局,我女朋友在里面,我得进去看看她怎么样了!”我只扔下了这么一句话后,再次伸手去推病房门。
我见他神色凝重,而我刚才的举动确实有些太冲动了,只好点点头。
那个小个子警员沉吟道:“考古队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待救援队找到他们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九名考古队员,已有七名队员确认已经死亡,队长失踪,还有一名队员,现在正躺在五十七医院里……”
“陆轩,你作为一名刑警,应该知道,越早到现场,越有可能发现疑点。”王局有些痛苦地说道:“而且,你女朋友的遗体,不能火化。”
“两名工作人员?”
“不够,三百!”
这时,王局和那少将军官也走了进来,王局将我从床前扶了起来:“陆轩,请节哀,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谁都不愿意看到,但是,为了接下来的工作能够顺利进行,我希望你也配合一下,此事绝对不能外泄。”
病房里一片慌乱,七八名医生和护士,围着病床忙来忙去。各种仪器的光在闪着,这些仪器大多我不认识,我只认识那台令我胆战心惊的心电图仪。
“啊”字还未说完,蓦地我发现,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我的女朋友张艳,而是一个我不认识的老人,看她满头银发,满脸皱纹,少说也有八十多岁,怎么会是我的女朋友?
还未等他说完,我一把揪着他的衣领,急问道:“张艳呢?她怎么样了,快说!你快告诉我……”
“里面那人,是考古队员,你的女朋友张艳。”
“这白色的东西是什么?”
“退后……一……二……三……”
“加输4000CC。”
少将军官也同情地拍拍我的肩:“陆警官,我也不瞒你了,你女朋友的遗体,交由军方处理。”
“正常?”我冷笑一声,“你在哄小孩哪?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我女朋友由二十四岁,变成了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婆,你说她是正常衰老死亡?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