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困花径的,多是血气方刚,听得赵厄尘话语,皆是热血上涌,有大半人成了赵厄尘的拥趸。剩下的小半,又能撑上多久?
山师阴敛起冷笑,诚恳说道:“我们是兄弟,我还是我,不是吗?”
山师阴微微一笑,点头答应。
不食嗟来之食,或被世人视为愚蠢。
人爱攀比,便有三六九等。
“太史公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是你傻?还是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山师阴拍了拍他的脸颊,“你心中也知答案,何不撕下假面,直面本心?”
行入江湖,便是三流人物,实力参差不齐,约莫能算个人,都能排列其中。
缄默过后,大众哗然。
赵厄尘欲言又止,额头冒出虚汗。
林火甚至能够瞥见,赵厄尘唇边难以抑制的一抹微笑。
众人望向赵厄尘,却没人接话。
竟然,谁都义愤填膺。
江湖很远,远在海角云边。
巧舌纠缠,理不清楚,辩不明白?
山师阴再看众人,勾起嘴角,“古语云,‘宁为鸡头,不为凤尾。’若今日我真是嫌犯,尔等一拥而上,我失手被擒。这份功劳会归于谁?”
天位自在,真元外放,翱翔寰宇,一骑当千!
天人境界,与天合一,无量心,大自在,大无为,威能仅有天限。
是啊,红袍儿还是那个红袍儿。
他说的话,是虚情假意?还是情真意切?
林火第一次意识到,姜杉在九霄,有着何等威名。
有人向前踏了一步,他们不再害怕林火,甚至不怕吕烽。
山师阴的话语,林火并不认同,但他并不准备阻止,他虽心存疑惑,但他相信红袍儿。
语音不高,却落地有声。
他身着劲装武服,手提长枪,环顾一周,无人胆敢上前一步。
一流高手,已有真元,百来十人,游刃有余。
人群聚,便有江湖。
赵厄尘捂着肩膀,面露惊惧,“这不可能!不过几日,你何时入了天位?”
后者饮了口酒,环顾四周,眼波流动,将周遭脸色变化,尽收眼底。
姜杉晃着酒壶,拦在林火身前。
“而这世上,只记冠军侯,谁晓无名之辈,埋骨他乡?”
江湖瑰丽,吸引人前赴后继。
所以,当吕烽从天而降,所有人不约而同,停下步伐。
鲜衣怒马,行过留香,木屐白袜污尘不染?
兄弟?
撕下假面,只是在说赵厄尘?还是在说天下人?
“圣贤之言?”山师阴挑了挑眉,淡淡说道:“圣贤之言,总是与现实背道而驰。孰对孰错?”
赵厄尘浑身战栗,“那是世人愚钝,才需圣贤之言指引。两者终将合为一体。”
林火看着山师阴,突觉陌生。
赵厄尘按耐不住,上前一步,吼得声嘶力竭,“你这般言论!是将大家看做逐利之人!需知这世上,不只私欲,还有大义!还有圣贤之言!”
众人住口,目光凝聚。
言毕,在场众人,竟然尽皆沉默。
淡青儒衫,从道中走来。
他又向花袍拱手,“我巡山职责所在,即便这三人是二位好友。即便冒犯二位,从此招致嫌恶,我赵厄尘,义不容辞!”
他们在做正义之事,为正义抛头颅,洒热血,那也是理所应当。
众人鸦雀无声。
“早些约定,若是发出信号,定然是见了疑犯,难道连花袍与烽哥也是疑犯?”
“入得九霄内门,便是人中精英?”山师阴冷笑,走到姜杉之前,“潜力不等于实力,就像智力不同于智慧。门中弟子三百余,能为国士者,不超半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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