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娇朵凋零

    永远。

    山师阴微微额首，双手抱拳，“城叔，一路好走。”

    虞城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他是为了任务，他告诉自己。

    虞城站在姑娘面前，露出温柔笑容，“敢问姑娘芳名？”

    注视着黄裳脸颊，双手摩挲脸庞。

    那姑娘不施粉黛，粗布麻衣，虽是长得清秀，却有些土气。与另三个富家子弟站在一起，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虞城面无表情，“你我都知道，他人不过是傀儡。没利用价值的垃圾，不需要丝毫怜悯。”

    黄裳微笑相拥。

    三个月前，虞城收到了九婴暗信，“门主离山，行动之时。”

    但要摧毁九霄，他需要帮手。鬼使神差之间，他竟然想起了方柔嘉。

    林火竖起双眉，将他一脚踹翻，“你简直就是人渣！”

    甚至，她不再出现在虞城身遭。

    姑娘却很开心，喝醉在他怀里，枕着胸膛湿了衣襟。虞城不敢动，静静让她靠着，第一次发现，这酡红的小脸好美。

    黄裳往他怀里拱了拱，嘴角扬起微笑，“所以，那夜你来找我。我简直高兴疯了。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做什么我都愿意。”

    那晚月色很美，姑娘的唇很凉。

    虞城从她身上，见了过去自己。被家族抛弃，孤身一人，来到一片陌生之地。

    虞城伸手去抢，被红袍儿一掌挥退。

    他俯下身，在冰冷额头上，轻轻一吻，“你送我这吊坠，我说扔了，却一直收在身边。鱼儿成双，才是般配。”

    是孽缘？

    虞城摔得满脸是血，可他却哈哈大笑，“我是人渣那又如何，若非你运气好，突然得到魔刀万击！现在，你们两人都是死人！”

    但他不能帮她，他需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出身九婴，潜伏九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任务。这里，容不得恻隐之心，容不得半点差错。

    煎熬，习惯。

    时隔十余年，虞城已过三十而立，终于等到这一天。

    山师阴深深叹了口气，“我们走吧。”

    那夜一如此刻，黄裳倒在他怀中，嘴角溢血，却面带微笑，“虞教习，我还算有用，是不是？”

    虞城并不明白，他也不想追究，只是稳住心神，面带笑容步入林舍，如若往常一样，除了那被遗忘的角落，从始至终，他都未看一眼。

    九婴终于想起了他这枚暗棋！

    虞城从袖中变出一株鸢尾百合，交在姑娘手中，“不要害怕，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孤单一人。”

    走入瘴气。

    肉过五味，方才知晓，方柔嘉原是个农家姑娘，遭逢山贼，全家灭门，唯有她一人逃难而来。更为惊奇，两人竟是同日生辰。

    虞城只是保持漠视，既不接近，也不远离。

    只要一个吻。

    他将黄裳拦腰抱起。

    习惯人们叫他虞教习，习惯门人找他请教，习惯孤身一人，分不清哪个才是自己。

    孤独，无助，彷徨。

    日子平淡无奇。

    山师阴叹了口气，“这些年，肯定很累吧。谁都不能相信，谁也无法亲近，最后还要用任务，掩盖自己的真心。”

    山师阴冷冷一笑，“若真是如此，为何你腰上会有这个！”

    点点星星，如若鸢尾花瓣。

    那日他负责说《礼》，可虞城站在林舍门口，望向屋内，停了一息。只因屋内角落，坐着那个土气姑娘。

    没有迟疑，黄裳一口答应，只有一个要求。

    大门轰然闭合。

    所以他与往常一样，待人亲切，安抚几句，便回屋安眠。

    虞城含笑而终。

    “更名虞城，你与山师家再无瓜葛。”

    姑娘眼中闪着泪光。

    “林子！”山师阴拽住林火，对虞城淡淡说道：“时也，运也，命也。你已满盘皆输，又有什么好辩。”

    二十岁的虞城，头也不回，迈向离家之路。

    一眼。

    他看了一眼黄裳，终将吊坠，牢牢抓在手心。

    虞城。

    黄裳浑身颤抖，双眼全无光彩，缩在虞城怀中，“哥哥，我好冷，能不能再抱抱我。”

    “山师城！”

    到底是什么力量，撑着她活到现在？

    一夜无梦，依旧是寻常清晨。

    轻轻柔柔，一点一丝，抹去玉上泥尘，突然泪流满面。

    红袍儿与林火，并未拦他。

    他不应该，也不能心软。

    虞城注视黄裳脸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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