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狄国大将。
声声令下,狄军大营活转过来。
武睿满意一笑,“走,带孤去看看,孤的军队!”
武睿张开双臂,面朝苍茫雪原。
武睿眉头紧皱,怎么,是嫌贿赂不够?
那棉衣百姓声音似是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地回道:“小人亲眼所见,不会有错。”
发生了什么?
他骤然握紧双拳,将雪花捏在掌心,“这里的一分一毫,那些狄狗都别想夺去!”
武睿有心试探,朝一少年点头。
武睿冷眼看他,不知他耍什么花招。
目光炯炯,嘴唇薄锐,更有个鹰钩鼻子,让人倍感刻薄桀骜。
“出兵!雁门!”
众少年最终丢弃兵刃,刘勇一声令下,将武睿一行绑了,这才取了那支令箭,转身离去。
他不是应在路上,怎么会提前到了边境雁门?
张太守连连点头,同样轻声回应,“大王,那个冒犯你的士卒,我已把他绑了,这就……”
赶车少年就要行礼,却被武睿脱住双手,“出门在外,不必讲究。”
寒风起,披风飞扬,武睿微微眯起双眼。
周遭百姓,还在揣测,这是哪家公子如此不开眼,这个时候来到雁门,也不知有没有命回去。
那人回过头来,竟然是!
正月小,初一日,春节。
武睿微微皱眉,方才那些好感,瞬间全无。
但也为自己这堂堂燕王,被自家人瓮中捉鳖,而哭笑不得。
战备时分,雁门城门一日只开两个时辰。百姓来往不多,要么远走避难,要么入得城中,人人面带萧瑟。
狄军大帐。
剑拔弩张,他也不知该怎么解释,难道就此暴露身份?
梳辫武将瞪他一眼,“你们燕人就是骨头软,为了这点金银就出卖国家。”
万余人浩浩荡荡而来,驻扎于两国边境,兵锋直指,龙兴与雁门两城。按兵不动,不知欲取哪座城池。
武睿跳下马车,仔细观察。
“燕王就在雁门!”
变化迅猛,武睿一瞬失神,周遭贵胄少年,拔剑出鞘。
那人皱紧眉头,又将车队从头至尾扫视一遍,挥了挥手,“放行。”
那队长尚未察觉武睿目光,正在和身侧士卒说着什么。
来来往往,多是商贾,刀尖逐利,商人本色。
那百姓似是怕极,浑身战栗,五体投地,“小人不敢,小人……”
独孤孝!
赶车少年捏着缰绳,朝车内问道:“老爷,城门搜查。”
日值岁破,大事不宜。
放眼望去,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惟余莽莽。
却有另一道身影,站在大营不远坡上。
幸好他原是武官出身,生生挺了过来,亲自给武睿松绑。
刘勇见势不妙,突然放声吼道:“动手!”
武睿听到喧闹声响,望向城门,惊讶发现,入口处百姓正被驱逐。
除非,身不由己。
武睿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不要暴露孤的身份。”
另一梳辫武将,腰挎弯刀,沉声说道:“此事当真?”
前方检查完毕,轮到武睿。
领头之人,正是方才与刘勇耳语小兵。
片片鹅毛雪,皑皑神州地,天地辽阔尽在怀中。
“在下刘勇,是城门守卫。也算个小头头。”刘勇扯着嘴角,似是有些得意,“这位先生也是明白事理之人。可有个道理,我得和先生说道说道。”
“束手就擒。”
城门复启,人群进出。
也不管武睿是否沉默,那人接着说道:“入门一道坎,出门一道坎,先生可懂这个规矩?”
燕狄边境,纷争不断,摩擦加剧。
主座之上,一个魁梧汉子正在下棋,他缓缓抬起眼来。
狄国三王子,孛儿只斤·布罗领兵来犯。
四面八方,涌出百来官兵,弓弩铁箭,将武睿一行团团围住。
他叹了口气,与卞夏耳语几句。
枯朽老者,不知何时已经到他身后。
武睿摇了摇头,“刘勇尽忠职守,理应嘉奖。”
梳辫武将冷哼一声,回转身去,单手握拳置于胸前,对帐中主座躬身说道:“经过百姓确认,看来我们那位燕国朋友,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