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回 凋零之果，胜负难料

是把那些从天道那里拿来的东西又还回去罢了。你现在需要把它再夺过来，有了前人的经验，想必不会太难。”

    “你之前在说道果。”胡寒眉很快反应过来。

    “道果跟我有什么关系？”胡寒眉对她说的内容不怎么感兴趣，“我觉得人族所不应该追求的东西简直太多了，不仅是道果，还有钱、权、财、色……甚至是永生，但是那又怎么样？如此诱人的东西，就算知道危险他们还是会去尝试，而且是一代又一代，飞蛾扑火般不惧死亡地尝试。”

    “现在没有。”云青把手在阿芒面前晃了晃，阿芒呆滞的眼神凝聚在她的指尖，随着她的手左右摇摆不定。

    胡寒眉感觉呼吸微滞，她敛去笑意：“神道没有圣者？”

    “别让我失望。”这声音依旧温柔容忍。

    他用一种近乎撒娇的语气说道：“若是连你们都害怕我的话，我可是会难过的。”

    求道，从种子到躯干再到果实，从稚嫩到成熟再到凋零。天启之后，经历了无数代修行者的努力，道种终于结下了道果，圣者恰好在这个时机采撷了它。

    魔道圣者从水流中走出来，他手里的银饰交错碰撞，光影错落着洒在魔纹上。

    “将望月峰所有弟子遣去其他主峰，从今日起将此地列为我宗禁地，请传法长老布阵封锁。”

    “谴渊，你莫非准备在我他化大自在天中躲上一辈子？”雷霆般的巨响回荡着，这声音并不是从这个巨大身影口部发出，而是从其腹部传出的。

    “破灭天魔之道炼体成魔，六道阎魔宗则擅神通术法，遣渊尊者避其锋芒情有可原。等拙然尊者消耗得差不多了，胜负之分才开始渐趋分晓，现在都还难说。”

    好在一切灾难都有过去的时候，修行者总能从荆棘丛中找到前行的道路——不管这条路有多么艰难。

    她心动了，她就像人渴求钱权财色，修行者渴求长生那样渴求着那个不可触及的巅峰。

    “十万年前是有的，现在没有神道，更毋论道果。”云青一边摆手一边说道，“天宫只存在于十万年前，我们所见的一切都是以大神通篡改时光流逝而来的。仲观源是溯流而下的神，他借助的是十万年前的力量，这个力量非常伟大，伟大到可以无视整整十万载春秋让他在我们眼前蹦跶。”

    “要我光复神道么？”胡寒眉挑眉看她，双眸清冽如水，眼波流转之间却折出艳光。

    这几宗算是九宗中最拔尖的几个，他们说话之时其他人也没有插口。

    四周魔女尖啸不已，遣渊根本没有任何回应，这道巨大的身影发出轰然怒吼，全身都发出血红色破灭魔光，这些光芒如同利剑般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嗯。”云青笑了笑，“神道的道果。”

    很久以前，黄泉圣殿与离别宫一样高居于遥远天际，神与魔一同俯瞰这片生生不息、争斗不休的大地。人类与修行者都为自己心中所求而匆匆碌碌，奔走四方，他们头顶的碧空中，看不见的神魔掌控着生死轮回，让一切都有序地进行下去。

    云青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按着眉心：“我之前就在跟你说这件事，是你自己把话题绕开了。”

    “不对吧。”她紧紧抓住脑海中那丝理智，告诉自己决不能受这个怪物的蛊惑，她大声说道，“神道消失了，神道的道果也不应该存在啊。”

    “我看不一定。”极狱罪魔宗宗主瓮声瓮气地说道，他道号铸殊，块头很大，乍一看颇为憨厚老实。

    断碧之巅，比碧空还要高远的，凡世之风所无法企及之处，一场苦战正在悄然进行。

    “十万年实在太长，在这样漫长的时间下，血脉的差别已经很小了。”云青将身上的黑色道袍微微敛起，胡寒眉在她身边坐下。

    胡寒眉有一肚子问题，但是云青没有给她提出来的机会。

    “没有什么东西会‘消失’，道统不会，道果也不会。”云青摇晃的手停下了，她拍了拍阿芒的头，这大汉乖巧地蹲在她身边，就跟只被驯化的黑熊似的。

    “这不重要。”云青没有正面回答她，“你只需要清楚一件事就好，现在，在这个时间里，没有神道圣者，你的机会很大。”

    胡寒眉感觉喉咙有些干涩，“圣者”这个词跟“神明”一样是遥不可及的。

    “是青帝的安排？”胡寒眉想不到除了这位之外的任何存在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云青摇了摇头：“我可以弄来神道传承，但是没用了，已经没有人能修行神道了。”

    在真神与真魔消失之后，圣者出现了。

    这种繁荣一直持续到十万年前的某一刻。

    只可惜她面前的人不怎么会欣赏这种美丽。

    铸殊尊者避开她的眼神，花天欲魔宗一言一语一举一动皆入七情六欲之道，他是能避则避，再好看也不想多看。

    “我会开始闭关参悟黄帝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