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回 瞒天过海，道种道果

着答道：“自然是活着的。”

    “……”云青沉默下去，也不知道是静心打坐还是怎么样。

    云青轻笑一声：“是啊，好得很，都被遣渊半只脚踩到圣位上了。”

    魔道圣者这才把视线从魔纹上挪开，他有些无奈地看着云青道：“哪能怪我？他强行登临圣位，怎么看都是我吃亏吧？”

    可是岐姬似乎还要纠缠这个问题。

    弈心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两人直接，他捋着胡子道：“速速布阵，尊者离开之后我们得把这边稳住才行。”

    “没什么。”云青很艰难地维持着这些道种的存在，她连话都不太想说了。

    “怎么了？”折亭也跟着她飞到高处。

    但是天道是可以被欺骗的。

    岐姬看上去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我感觉有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可是说不出在哪里。”

    魔道圣者没有伸手去接，道种一碰到他就消失不见了，他似乎舒了口气，直起身子对云青道：“快去快回。”

    建立因果，这是云青做过很多次的事情，说白了就是让一件与她完全无关的事情变得跟她有关系。可是以往建立的因果都很简单，只要有关系就好了，没有必要在乎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多么深刻的关系，用最直接的方法把她和她图求的东西连起来，仅此而已。

    “自毁道果的后果就是半死不活地让我给你找道种。”云青皱了皱眉，似乎不太认同魔道圣者的话，“你那时候应该制止遣渊，道果的事情关系重大，如果圣人陨落的话，魔道这局棋就没法下了。”

    这种因果不能是突兀的，因为每一个灵明本身都裹挟了无数种因缘果报，如果像以前那样强行建立，很容易破坏原来的因果。当原来的因果被破坏之后，天道就会开始察觉这种异样，它会产生更多的因果来将被破坏的部分圆回来。

    火海中的生与死都陷入了静止，云青谨慎地维持这样的平衡，她不敢在不断变化的因果中动手脚。

    合道之后修行出新的术法很平常，可是岐姬还是觉得那些魔火不太对劲，它不像是为了杀人而燃起的，更像是为了保护什么而点燃的。

    云青移转乾坤之后差点没站稳，她花了一小会儿来平复内息，镇定神魂。

    云青看见那些修行者的灵明，它们细小而微弱，在浩荡人世间浮浮沉沉，飘摇无依。肉身毁灭之后灵明还会存在一段时间，非常短暂，然后就一下消失，就仿佛没有存在过一样。这些道种消失的方式让云青想起十万年前的神道，与其说它们是毫无征兆地从这个世上被抹去了，倒不如说是一滴水落入了大海。

    折亭对六道阎魔宗的了解十分有限，他安慰道：“没什么，尊者亲自出手了，应该问题不大。”

    折亭皱眉道：“你先去吧，我和弈心尊者先将朱无瑕困住。”

    折亭有些苦恼：“尊者没下令……多半还是跟圣者大人妥协了吧。”

    云青抢先一步道：“先去南海吧，我马上就来。”

    那些修道者的灵明挣扎着脱离肉身，道种被复杂到极致的因果所裹挟，然后瞬间就淹没在天道之中。

    篡改的因果当然不能让世人查知，它们的每一丝每一毫都必须完美无缺、毫无破绽，就好像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

    云青抬起手，屠杀让破灭天魔宗的所有事情都紧紧与她联系起来，她看见这些灵明间牢不可分的因果。

    火海的气息越来越晦涩，岐姬腾身飞起，有些不安地注视着下方。

    她正在尝试建起无数个足以欺骗天道的因果。

    当这些细线将每一个死去的破灭天魔宗弟子与云青相连时，它们就不再消失了。

    岐姬不安地问道：“尊者亲自出手了，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往南海去？”

    “不杀么？”岐姬有些意外。

    魔道圣者也没再催促，只是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些魔纹，他的指尖抹过每一处，带着点留恋不舍的意味。

    “不太多，那不是大日黑天魔焰。”岐姬往溪谷那边看了一眼，“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