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狭窄,光线倏然黯淡起来。
灯火之下,七株梅树,在冷夜中,寂静耸立。
屋中传来一阵苍老的咳嗽声,继而一个老妇人低声问道:“是小海回来了么。”
刘海目光一凝,仍是拒绝道。
火石打起,点起油灯。
“娘,您怎么出来了。风寒还没好呢,要是再见了风,受了凉,如何是好。”
然而,纵然如此,陶母也是好一番埋怨。甚至要在近期之内,先给陶璟物色一门亲事,生怕陶家香火断绝。
这次,或许是陆北的落下病根的言语起到了作用,刘海没有再次拒绝。
说着,不再管刘海的拒绝之意,径直去搀扶刘海。
刘海眼眸微动,忙出言道:“娘,不关这位公子的事,怨我今天心事重重,神思不属。撞在了这位公子身上,脚踝扭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伤。”
但仍是出言责备刘海道:“小海,你怎么这般不小心啊,你等着,为娘去给你拿跌打药酒去。”
陆北沉吟半晌,自怀中取出五两银子。歉然道:“在下陆北,刚才无意间伤到刘兄。这些银子,你先收着好买些补品养伤。”
明月初出,清辉普照。
陆北淡淡一笑,顿声道:“陶兄,其实你真正要谢的恰恰是令堂。”
当时,就拿着一根鸡毛掸子,到处追着陶璟要打。
说到此处,二人皆是沉默不语。
碰……
瑟瑟秋风而来,陶璟与陆北二人负手船首,迎风而立。
秋水共长天一色。
缓声道:“陶兄不用为我感到遗憾,方才虽然决断于刹那之间,实则我在心中已权衡再三了。对了,还未恭喜陶兄呢。”
陶璟点了点头,拱了拱手道:“那陆兄路上小心。”
若非陶璟再三解释,修行不忌婚姻之事,再加上陆北在一旁极力劝说。
扁舟轻摇,夕阳斜照。
听闻陶璟要去山林之中修道,陶母果然震怒无比。
刘海此时见陆北仍在原地,憨厚笑道:“这位公子,不必担忧。这种伤势,某在山中砍柴,都已经是寻常之事了。”
但还未动作,就是哎呦一声,满头冷汗地无力坐在椅子上。
……
其人倒飞三尺,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只手抓着一吊药包,一只手捂着脚踝,痛苦地低哼。
见陆北按剑立于船头,目光悠远,神情沉静。
陶璟眉宇间尚有难掩的欣喜之色。
陆北行了约莫半刻钟,转过城南一道巷口。
陆北神色一清,醉酒后的迷离眼眸,熠熠闪烁。
就是疑惑道:“陆兄,还未问你,方才为何如此轻易地拒绝了谢师的美意。”
听完此言,老妪微微松了一口气。
刘海忙是高声道:“娘,是我。我给您抓药回来了。”
这人,他有印象。
刘海神色急切地道。说着,就要起身迎去。
陆北目力极佳,这时借着微弱的月光望去,赫然发现此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黑脸膛青年。
陶璟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现在尚不知回家之后,要如何与母亲交待呢。”
此人身着粗布麻衣,面容苍白,神情痛苦地抱着脚踝低声哼着。
随着刘海的指引,陆北将其送到城南巷口...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