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某于心不安。”
翌日。
这刘海性情看似淳朴真挚,为何却给自己以莫名的古怪之感。
见自己看出他的小心思,察言观色到自己的微妙态度,反而不再掩饰其真实用意。
刘海目光一窒,低头不语。
原先,自己本已经有所察觉,现在倒是可以确信无疑了。
二人说着话,相伴离了陶家,向武陵县城外走去。
陆北顿声道:“办一些私事。”
彼时,日光南移,已然辰时三刻。
这时,一个背着包裹的黑脸年轻人突然在城门洞中跑出来,大喊道:“陆公子,等一下。”
刘海眼中狡黠之光一闪而过,提议道:“陆公子,不如你我二人同行如何。”
“辞行……陆兄要走?怎么这般仓促。”
刘海见陆北神思不属,自语道:“不知,我们此行能否见到仙人,救治我娘的眼盲之症。”
说到此处,刘海眉头挑起,大眼中满是喜色,颇有幸灾乐祸之意。看来平日里没少被为富不仁的大户欺负,闻听这传闻,心中快意。
刘海神色踌躇道:“陆公子,现在衡阳郡中,灾荒严重,很可能有一些吃不上饭的灾民剪径行凶,若是我一人上路,恐怕有性命之危。”
陆北结过客栈账目,背起【锦瑟】瑶琴,再次来到陶家。
陆北眉头微皱,蝗灾,仙人,惩恶扬善……
闻言,陆北心中微动。看来,眼前这刘海多半就是那位戏金蟾的樵夫刘海了。
武陵城外,陶璟望着陆北的马车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方喃喃道:“真奇人也,倒是可惜了。”
陶璟面目肃然,拱了拱手,朗声道:“那陆兄一路保重。”
神色无悲无喜地道:“好吧。明日清晨辰时,我在城东等你。”
他长期生活在社会底层,有些小老百姓的狡黠圆滑,谨小慎微,又有什么可疑惑的呢。
陆北惊疑不定道:“衡阳郡?”
这时,刘海目光中隐藏着一丝亮光,期待地问道:“陆公子,你说那些仙人,是否真的可以令凡人断肢重生,盲眼复明。”
想到这里,陆北哑然失笑,继而不再多思。
陆北望了望天色,继而冲陶璟微微颔首,上了马车,摆了摆手道:“陶兄,保重。”
难道只允许自己心机深沉,就不许别人有些微妙心思么。
陆北微微收敛情绪,他实在不愿作一个轻易就被情绪影响判断的人。
刘海眼眸微暗,喉咙滚动了几下,沉默不语。
经过一夜,又涂抹了药酒。刘海的脚踝扭伤,已经渐渐无碍。
刘海将陆北迎入家中,二人落座。
陆北心不在焉地道:“恩,是要经过衡阳郡。”
刘海此时也是皱了皱眉,喃喃道:“就是……我娘该怎么办。”
陆北出了刘海家,施施然回到客栈。
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小声抱怨道:“陆公子,为何不等我一下。”
心道,这刘海不愧是前世有名有姓的人物。虽是山野樵夫,竟也能对时势有着自己的判断,果有过人之处。
直听得刘海,两眸微微闪耀起来。
陆北问道:“我见令堂……眼睛怎么似乎不大方便。”
陆北出言安慰道:“你也不必过于忧虑,仙人虽然难遇。不过我见你面相宏阔,想来也是福缘深厚之人。”
陆北笑道:“陆某,此来是向陶兄辞行的。”
陶璟神色怅惘道:“陆兄,今日你我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相见。”
二人用过几盏茶,叙话一番。
马车启动,陆北转脸向窗外望去,目光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