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望着眼前这熟悉的二人,心中闪过一丝明悟。
说完,也不理正一脸犹豫之色的红玉,径直扬起雪白滑腻的天鹅脖颈,如一条淡红色的彩带,抬步飘进了抱厦厅院内。
当即就凭借着只言片语,猜测到了,当是父亲平日里所言的与自己有着姻亲之约的陆家少年。
红玉柔声解释道:“香儿小姐平时都是把这里当作药房使用的。恩,搁一些药材之类的,有些味道,还望陆公子不要介意。”
陆北这般想着,心中安定下来。
说着跟上红玉推开厢房木门。
见到陆北,少女莲步轻顿,眼眸深沉,冷声道:“果然是你。”
何香眼眸转动,娇笑道:“没事儿的。爹爹若问起来,你就说我去打理那几株风信子去了。”
虽已近秋季,雨后的冬青仍是郁郁葱葱,翠意逼人。
说来,那份婚书,她娘的房中尚存放了一份,平时总用来打趣自己。
红玉轻轻跺了跺脚,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向何度所居的小院赶去回禀。
逢大事必先静气。
少女一袭粉红衣衫,裙摆流苏,行走之间,随风轻舞。
对于和陆家的婚约,她是深深厌恶的。
陆北忽然感到一阵强烈馥郁的芬芳扑鼻而来。
星华草,银色星辉若粉若雾,碎光流泻。纵然不是第一次见,陆北还是要为之感叹造物之奇。
何香心思急切之间,当即有所保留地就和韩湘子计议一番,来到抱厦厅中,想让陆北知难而退。
韩湘子亦步亦趋,转脸冲眉宇带着一丝焦急的红玉点了点头,也是毫不停歇地跟上何香的步伐。
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在何府的东厢。院中植着一株茂密硕大的冬青。
一口茶水喷出。
闻听韩湘子说昨日的那个少年,来到何家。
他陆北一路小心翼翼,与人为善,结果处处被踩,步步受虐。
她都气得浑身颤抖,星眸含煞。
脱口而出道:“我是何府的姑爷。”
由于早有仆人收拾过,厢房轩敞雅致,屋内正中铜炉点着檀香,袅袅香气,将屋中原先的草药之气,微微驱散。
以前,她和母亲讲述,也只是被母亲笑着当作小女儿家的梦呓之语。
陆北放下【锦瑟】瑶琴包裹,将赤霄剑放在一方几案上。
连平时刻意保持的温婉若水的心绪,一时间都是难以自持。
因此,哪怕与气度翩翩,才艺不凡的韩湘子早已是多年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她仍是不曾为之动心分毫。
瞥眼望去,只见廊檐下,矮墙之上,一盆盆紫色细弱花朵开的梦幻瑰丽。
整株捻起,正要轻柔地放入茶壶中。
陆北眉头一皱,心中莫名不喜。眼眸闪烁,细致打量。
他虽非飞扬跋扈之人,性情甚至可以说是冷清内敛。很多事,他其实都懒得计较。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出言侮辱的。
他当年也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
以陆北眼力观去,应是一种简单的禁制。可能是为了保存星华草的药效。
见这淡淡笑意,韩湘子就是怒道:“你莫要装傻。你这无耻下作之徒,昨天做出轻薄无礼之事,还敢有脸上门。”
当即听得韩湘子,怒发冲冠。
韩湘子原先还不知,但就在方才,何香支支吾吾地将自己昨晚被陆北撞倒之时,趁机被其人占便宜的事情,含糊地说了下。
若她只是个普通闺阁少女也就罢了。但可惜,在两年前,她不止一次地在睡梦中,梦到自己是腾云驾雾,逍遥纵横的仙人。
陆北坐在绣墩上,自几案上拿起一壶热水,取出那只装有【水源星蕴六叶草】的精巧杏木盒子。
何香玉容之上,眉眼弯弯,笑道:“红玉姐姐,听说府中来了客人住在了抱厦厅,我想去见见,倒底是个什么样的风流人物,如此得爹爹的看重。”
陆北用过午膳,在红衣婢女的带领下,去了抱厦厅。
陆北眉头皱起,站立起来,神色肃然道:“不知……小姐是何人。”
当即面皮涨红,也不知哪根弦搭错了,或许是方才奏箫之时,用气过多,头昏脑涨。
而今等到晚膳之时,必能再次见到何度。彼时趁势提出婚约之事,再委婉出言推辞不急。
凝声道:“公子,暂且休息吧。”
但可惜,何度不因前身之父方亡,冷眼相对。相反却是以一副热情洋溢,如待子侄的长辈态度。
红玉见陆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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