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成圣如赶集

/>     天庭。

    ……喂，这莫名的熟悉感。

    东莱洲。

    南赡部洲巴蜀之地，血光如结，杀声震天，阿修罗一族大举入侵。

    而后破开虚空，飞入冥冥之中的轮回。

    “嘿，太清道友不在南赡部洲好好坐镇着，难道，就不怕南赡部洲被哪路大能给……”陆北脸上现出淡淡的笑意，这般说着，突然面色微变，继而有着说不出的古怪。

    顷刻，天花乱坠，金莲地涌，郁郁紫气横贯周方虚空三千丈，如伞似盖。

    换而言之，先前娲皇就算想帮助镇元子击退玄都法师，也是不行的。

    不知为何，这语气，竟给陆北一种委屈之感。

    却是自此退出了北崖洲的争夺！

    莫非……

    想起方才幽冥界圆满的动静，镇元子似乎有些明白了。

    “岂不是说，母后她拥有成圣的资格了？”

    “太微道友，贫道佩服！”玄都法师面色微顿，淡淡道。

    “抱歉，没有！”

    陆北静静地望向北俱芦洲，冷峻的面容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元始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为师身为圣人，眼下还不能插手其他部洲。”

    青松化作的松涛，在火焰的焚烧下，点点成灰。

    陆北轻咳了一声，冷峻目光闪了闪，似乎有些羞赧……当然不是！

    就像后世地球，其本身会在乎地表之上的霸主，是人类还是恐龙吗？

    玄都法师对三具分身也不多言。

    陆北站起身来，踱步走到殿外，目光隐约穿过三界，落在八大陆洲之上的万水千山上，喃喃道：“最多十年，可能就会出现前世之人所传的笑谈，‘大能成圣如赶集’的场景……”

    玄都法师目光闪烁，身形疾退。

    念及此处，看着手中的画眉鸟，轻轻叹了一口气。

    “恭贺老师重登圣位！”

    天地第一圣！

    陆北摇头一笑，也没有揭破。

    “一气化三清！”

    茫茫雾气紧锁波澜起伏的海面，一个身量颀长、气质冷冽的青年，腰悬三尺神剑。

    陆北也不给这“福缘当前，不知争取”的笨鸟一般见识，将其随手抛进炼妖壶中安置。

    当然，也是可以出所在部洲的。

    而玄都法师则是对上了陆北。

    陆北不再思索，轻轻抚了抚画眉鸟的小脑袋，道：“以后随我修行罢！”

    广成子、道行天尊、清虚道德真君、太乙真人、玉鼎真人，南极六星君齐声恭贺道。

    其实，他还并未证道。

    陆北看着掌心正欲展翅追随玄都法师离开的画眉鸟，似有所悟，思忖道：“我明明记得何香被我形神俱灭……我道为何她又以残灵转世，原来……”

    当然，并非是觉醒了前世记忆，若想觉醒，起码要等到真仙境界。

    此刻，那只画眉鸟正在陆北掌心……她低下灵巧可爱的小脑袋，用尖尖的鸟喙，狠狠啄着陆北的手心。

    玄都法师如遭雷亟，七窍流血不止，目光惊惧地看着对面的青年。

    心中闪过一些悔意。

    是离开所在陆洲的缘故。

    光影迷离，念如电转。

    一旦太清圣人回到南赡部洲，闭关稍许时光，即可获鸿蒙紫气，证道成圣。

    甚至于，让正在几大陆洲上空争斗的诸位准圣大能，都默契地暂时停止了攻伐，远远观望。

    还未说完，光影渺渺，世事迭换。

    但，已距此境不远，故而才能点破镇元大仙道途前方的迷雾。

    突然，一声清脆的鸟啼声响起。

    元始圣人看着下方躬身恭贺的阐教金仙，以其圣人心境，也不禁感到心绪激荡，难以自抑，甚至远胜于第一次成圣。

    陆北摇了摇头，转而将目光投向北崖洲南部，道：“先驱逐了人教大能再说！”

    镇元子目光灼灼，语气不无艳羡道：“太微道友，我们是否去恭喜圣人归位？”

    念及此处，镇元子拱手道：“多谢太微道友指点，对于混元大道，贫道往日确实失了那一分九死虽无悔的初心……”

    陆北淡淡一笑道：“母后斩三尸了。”

    “太微帝君，当年你因为一些私仇，杀我八位弟子，今日又对我证道横加阻拦，贫道实是对你忍无可忍！”

    天道圣位一如既往……欲用其利，必承其弊。

    “哎，老师……”玄都急忙唤了一声，见太清圣人已然走远，不由面色阴沉到极致，冷冷地看着陆北。

    陆北竟从太清圣人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机。

    只见南赡部洲西部地界，有猎猎血气盘旋成血色风暴，搅动云霄。

    镇元子望着消失在天际，返回天庭的陆北，感慨道：“当年一桩缘法，却不想有此际遇。”

    若非亲眼所见，陆北委实难以相信这种一气化出的分身，竟有近乎准圣本尊的气息。

    陆北摆了摆手，笑而不语。

    陆北冷声道。

    陆北睁开眼眸，看着身下白色襦裙上的点点梅花，眉头深拧，不过片刻，眼眸清亮通透，口中吐出几字，“道心之战……”

    太清圣人冷哼一声，一道清蒙毫光在其足下现出。

    下方的一众妖圣都是匍匐在地，不敢直视其威仪。

    话音刚落下，周方幻境尽数碎成点点流光。

    玄都法师伸手轻拍额头，顿时从身上飞出三道清气人影。

    镇元子的打算其实是……不如去借着恭贺女娲成圣的机会，请同为盟友的女娲前来，一同向人教施压。

    而后，二人各逞神通，也不知交手了多久。

    直到“咔嚓”一声，天空雷鸣电闪，将一间古色古香的厢房照得通亮。

    镇元子目光剧震，心湖已然掀起惊涛骇浪，“莫非太微道友已证道混元……”

    女娲仪容端庄，气度雍容，她的双臂张开，立身在虚空之上，裙踞飘飘。

    与此同时，太清圣人和镇元子也感知到了动静，齐齐朝南赡部洲眺望。

    “老师，大师伯刚刚和冥河老祖做过一场，灭杀了其两具血影分身，但大师伯门下弟子也有一些被血魔浸染。”

    北崖洲。

    原来如此。

    少女秀眉紧颦，似是在忍受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痛苦，眼角两行屈辱的清泪涌出，“啪嗒，啪嗒……”落在一旁的冰冷地板上，一如少女的凄凉心境。

    陆北似乎看出了镇元子的打算，皱眉道：“镇元道友，证道混元本是你自己的事，怎可动辄寄托于旁人身上。”

    陆北只觉灵台恍惚一下，冷眸之中倒映出一只画眉鸟的影子。

    新晋圣人需得闭关熟悉力量千年，静待世界完全“上浮”。

    当年，他也曾借过红云的鸿蒙紫气参悟混元大道。

    陆北不屑一笑，掌心道道火焰涌出，掌中的妙丽女仙眨眼即被吞噬。

    “你的心中可曾有过愧疚？”

    然而，在所有人看不到的破碎光影中，分明有一道象征着轮回之力的黑白灵光，在熊熊烈火之中，将快要燃烧殆尽的一缕芳魂层层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