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片烟笼十里陂

    沈栗伸手向沈毅，沈毅连忙递上一张银票。

    这回足有五百两！

    沈凌自去相熟人家打听不提。沈栗与方鹤带着沈毅都去大理寺探望沈淳。

    何氏如今已被人绑在院子里，见众人面色沉重的出来，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什么时候也不行。”蓝新赔笑道：“这位公子，上面吩咐了，这案子三司会审断案未决前，是一律不准探望的。要不，您去问问小人上官的意见？”

    田氏深吸一口气道：“阎王不在，什么小鬼都敢出来作祟！李氏，这件事你去查，无论如何，要给老身一个交代！栗儿，你过来。”

    沈栗又笑眯眯向蓝新手中一塞：“知道二位大人为难，这样好了，您看，我今年不过十岁，单放小子进去看看家父，若是上面问起二位也好有个交代，如何？”

    众人于是又急匆匆赶往延龄院。

    丫鬟点头道：“奴婢来时路上遇见颜姨娘，颜姨娘已着人去请了。”

    田氏惊怒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是如何出来的？”

    沈淳人缘好，他入了狱，多得是人来探监，只是他二人事先得了吩咐，决不能叫人见到沈淳，是以银子虽得了不少，人却是没放进去一位，只赔笑道：“对不住，小的也是听上面的吩咐，往日还可通融通融，今日确实不行。”

    “加起来有八百两了。”蓝新为这银子正在神智恍惚时，听见有人问，不知不觉顺口答了，答完才惊觉不知是谁。

    沈栗上前，田氏示意要他搀扶着向外走。

    沈栗方才在何云堂中没见颜姨娘来，已经有些诧异，沈淳出了事，颜姨娘不可能无动于衷，众人都跑来何云堂中商议对策，却不见她来，竟遇见延龄院的丫鬟了，如今见丫鬟提到她，不由问了一句：“颜姨娘如今人在哪里？”

    晋王叫起了，摇着扇子道：“你们家还真是舍得散财。这是哪个，本王不认得。”

    沈栗跟着参拜，心里已反应过来这个晋王是谁了。

    田氏环视世子院中的众奴婢，沉声道：“都听到了？老身知道你们觉得三夫人是主子，不敢拦，可你们得想清楚，你们是世子身边伺候的，世子出了事，就是你们保护不力，老身先要拿你们试问！李氏！你这主母是怎么当的？连自己儿子也护不住？”

    沈栗暗叹何氏如今只求要沈府人不快活，真有些失去理智的模样。

    沈栗故作茫然道：“咦？小子此时该害怕么？方先生没告诉小子啊。”

    大理寺狱丞蓝新与郝觉今日收银子收到手软。

    晋王虎着脸道：“沈栗，你贿赂狱丞被本王看见，怎么不知道怕？”

    两人连道不敢。忙在前引路，向沈淳关押处去了。

    李氏问道：“梧儿如今怎样了？可曾去请李先生？”

    丫鬟答道：“颜姨娘听说三夫人还在闹，已往延龄院去了。”

    方鹤躬身道：“回王爷的话，这是侯爷第二位公子，今年十岁，听说侯爷下狱了特来探望。”

    晋王才放下捂着鼻子的手，发牢骚道：“正经事不干几桩，整天弄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大理寺越来越没出息了。”

    方鹤咳嗽一声，装作无聊般四处张望，沈栗一脸嬉笑把银票向二人手中一塞：“二位大人辛苦了，拿去请兄弟们喝喝茶？”

    这狱中条件可比沈栗在前世看电视中还差的远了，连透气的小窗也不见一个，只说味道就要掀人几个跟斗。

    晋王撇嘴道：“收着吧，两个大人还不如孩子有眼色，本王又不是督察院的，不管这个。”

    李氏不禁垂泪，她出身也好，嫁的也好，只是子女缘不好，半辈子都在为世子和早夭的沈桐担心难过。

    何氏果然一副失望的模样。

    沈栗知道晋王多半是“自己人”，方鹤先前在望风，如有不妥，自然会先提醒他。如今方鹤神色自如，应是无事的。

    晋王失笑道：“你倒是敢想。”

    说起来不过一日不见，沈淳可狼狈多了。虽未过堂，身上的衣服已经皱的不像样子，气色也差得很。

    沈栗还在打量，众人已大礼拜下去：“参见晋王殿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旁人无可奈何，暗骂一句也就回了。

    丫鬟哪里知道这个。

    李郎中道：“世子是惊怒过度，以至吐血，如今要好好养着，再不能受惊了，不然只怕寿数不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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