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黑云压城城欲催

    李氏道：“如今服了药，已好转不少，只是还在为侯爷担心。何氏可恨！多亏你姨娘去得早，叫人将她拽出来。”

    沈栗却不甚关心，何氏名下还有一子沈枞，况且沈淳还在牢里，一时半会还轮不到处置此事。

    沈栗怕李氏疑神疑鬼，怀疑到颜氏身上来，如今听见李氏道颜氏并无疑踪，方才放下心来。

    沈栗点头道：“不好意思，世叔，小子确实不听的。”

    孙理道：“可有人能证明你当时中了麻药？”

    府门内早有家人等着，引了几人先去了何云堂，田氏、王氏几人都在。

    沈淳冷笑道：“无人。若是有这么个人，当属京卫指挥使司姚宏茂姚镇抚。”

    督察院左都御史狄嘉问道：“沈侯，黄承望死时你人在哪里。”

    大理寺卿孙理先道：“沈侯，黄府告你因记恨给事中黄承望于朝上参你，故此在姚府醉酒后气盛杀人，你可认罪？”

    “你！”何泽惊交加。沈、何二府互有把柄，早已默认不提有关沈涵之死的事。再说，这些明明都是不可为外人道也的家丑，沈栗他怎么就敢如此坦坦荡荡地当众说出来？

    因事关礼贤侯，皇帝也移驾大理寺，在堂后端了杯茶，听三司审案。

    又厉声赌咒道：“若家父果真杀了黄大人，叫我沈氏从此断子绝孙！如若不是……”

    耿雅言问道：“姚镇抚，沈侯言说当夜中了麻药，你可知情。”

    刑部尚书耿雅言道：“姚镇抚可在？”

    沈栗道：“这世上多的是落井下石的，便是黄家不来闹，他们也不会说我们家的好话，只是不在我们家门前罢了。如今重要的是洗刷父亲的罪名，到时流言自散，黄家也不敢来撒野。”

    此时沈淳已被押至堂前，他的爵位还未被夺，倒捞了个凳子坐。

    只是众人别无他法，只好命人紧盯姚府，查访花匠姚柳家中是否有什么异常或得了什么好处，出手比平时阔绰。又加紧寻找“槐叶”。急切之间，又查得出什么！

    姚宏茂低头道：“当夜下官送沈侯前去歇息，却是并未发现沈侯有何不妥！”

    沈淳摇头道：“本侯不认。朝上参我的多了，我一个个去记恨，还真是忙不过来。”

    何泽觉得每逢碰见沈栗，他世家子弟的风度就有些维持不住。叹道：“在下只是觉得贤侄不当与他们计较，建议而已，贤侄不听也就罢了。”

    沈栗几人方进了府。

    沈栗道：“可惜，他们却不是我们沈家的苦主。我自是不如世叔量大，说句不当的话，日后若是沈家有什么不虞，也披麻戴孝哭上何府，想来何世叔一定会原谅我们悲痛欲绝，行止失当了？”

    沈栗冷笑道：“看来你们是打着不论是非先闹一场以求先机的主意，可惜了，我礼贤侯府行的正、坐的端，不吃这套！”

    那人道：“还用谁说！你爹现在被压在大理寺……”

    沈栗叹道：“父亲出事的消息传来，我们都在此商量对策，谁想到三婶娘怎么会趁机跑到延龄院，若不是姨娘来晚一步，半路遇见报信的丫鬟，还不知何氏在延龄院做出什么事呢。可见大兄福泽深厚，逢凶化吉。”

    沈淳道：“本侯酒中不知被何人下了麻药，当时睡得正香，要我杀人却是不能的。”

    众人纷纷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却也无法可想。

    何泽一惊，道：“贤侄说笑了，舍妹如今正在为令叔守寡，在下怎会……”

    李氏后怕道：“何氏怀里揣着剪刀呢！亏得丫鬟们拦着没让她近身。你姨娘因在花园里伺弄花草，来晚一步，恰巧先去了延龄院，方才解了危局。”

    至傍晚，沈凌也回到府中。只是他也无甚收获。只打听出来指认沈淳杀人的奴仆姚柳，是姚府的花匠，说是半夜去如厕时偷偷看见沈淳仗剑杀人。

    此案乃是官杀官，一经传出，顿时轰动了景阳。若不是官衙不许不相干的人等围观，只怕大堂都要被看热闹的挤垮。就是这样，大理寺外照样人山人海，都等着断案的结果。

    身后一众也跟着哭起来。围观的人见他们哭得热闹，也议论纷纷。

    沈府众人一筹莫展，如今案情尚不明确，更别提如何辩解，若如此浑浑噩噩地过堂，又有何洗脱罪名的机会。

    “等等，谁说家父杀人了？”沈栗打断道。

    却听李氏向田氏道：“母亲，何氏屡次加害我儿，这可如何是好？”却连声“弟妹”也不肯叫了。

    那人哭道：“你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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