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驱赶他道:“哪里来的小孩,这可不是你玩的地方,快走!小心大人出来见了要拿板子打你。”
沈栗这天本来是和沈凌、方鹤、沈毅几日人带着些奴仆挤在大理寺外等消息的。
“沈淳杀了我们老爷,你偏说你爹是冤枉的。如今三司会审已经结束,众位大人们均已认定沈淳有罪,你还在此大放厥词,你可知此乃大理寺门外,就不怕官差们拿你去问罪吗?”那人得意道。
今天领兵当值的是个百户,几个人站着岗无事,正在悄声议论这几日纷纷扬扬的礼贤侯杀官案,就见对面走来个十来岁的小孩。
众人都笑。登闻鼓响,圣驾惊动,人还没过堂就死了,拿什么向皇上交差?
说罢,见他直往登闻鼓去了。
邢秋气道:“小子这样刁钻,打死正好。”
邢秋听他叫得凄惨,不由疑惑起来!
“乘月看见?”沈栗用一种很奇妙的语气重复道:“乘月看见,是了,那个姚柳说他是乘着月光看见的!”
“什么!”竹衣差点蹦起来:“您要干什么?”
沈淳在军中声望不小,军士看待此案自然与文官不同。再者羽林前卫属府军前卫,不说军士,起码带兵的长官都是武勋子弟,沈淳下狱,这些人难免兔死狐悲。
邢秋失笑,不知是该叹沈栗会做人还是该叹他惜命。
小孩撇嘴道:“我叫沈栗,我家大人乃是礼贤侯——我爹在狱里那,不然我敲什么鼓啊。”
如今听道沈淳留下一条命来,反倒松了口气,倒不似那些围在大理寺外听风声的人激动——好歹没有判了斩。
如今沈淳幼子要敲多年不响的登闻鼓,当然挑动这些人的情绪。
“呸!”沈栗自言自语道:“听说顺天府尹顾临城是个胆小鬼,上顺天府肯定是不行的,还有什么门路呢?”
那人语滞,气急败坏道:“老子不需发什么狗屁誓言!如今你爹削了爵判了流放,你以后就是罪人之子,凭什么与我在此理论。哼!你们沈家坏事做多了,老天都看不下去,若不是叫人乘月看见你爹杀人,还要叫他逍遥到几时!可见天日昭昭,恶人恶报!”
方鹤称是,带着沈栗、沈毅几个人与沈凌分头而行。
“好!”围观的见那人说的漂亮,都为他叫好。
沈栗冷笑道:“你做梦呢!我沈家人只会在战场上战死,还没听说有吓疯的!我爹是冤枉的,改日昭雪,看你有何话说!”
这时带兵的百户也出来了。姓邢名秋,沈栗还要称他一声世叔——是沈栗大姑母沈婉嫁的嘉明伯邢穆的三弟。这两年因沈婉无辜身死两府走动的少了,但沈淳一出事邢府却也派人过来问候,邢秋昨天还和沈栗照过面。
那人见沈栗神经兮兮的,疑惑道:“莫非是见沈府要倒大霉了,吓疯了。”
他把经手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扒拉进去了。
居……居然掉头走掉了!看这样子,是发癔症了吧?
那人正洋洋得意,却见沈栗两眼发亮地对他道:“今日多谢这位仁兄两次提点,这个人情我记住了!”
邢秋道:“凡击鼓者,无论何因,盖杖则一百,以警无事生非者,来人,架他起来!”
沈栗愣了愣,悄声问自己的常随竹衣:“这么快?”
沈栗走到鼓前,一提鼓锤,手上一沉,嗯,分量不轻。到了这会儿,也不容你犹豫后悔,使劲儿敲吧。
沈栗冷笑道:“就是大理寺门外,判词已下,我仍敢发誓若黄承望若果为家父所杀,叫我沈家断子绝孙!这位老爷,你既然如此得意,我还要问你一句,相同的毒誓,如今你敢不敢发?”
几人登时兴奋了,岗也不站了,跟过去问道:“小孩,你叫什么?你是要敲登闻鼓?你家大人知道吗?”
见沈栗伸手要捂他的嘴,忙也压低声音急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少爷你……”
沈栗吓了一跳,嚷道:“大人,不会还没过堂就把小子打死了吧。”
板子一落,沈栗杀猪般叫起来。
却见那小孩叹气道:“谁没事跑长安右门来玩呀!可惜,我虽不愿挨板子,今天却要挨上一挨了。”
邢秋朝众人使个眼色,大喝道:“给我使力的打!”
那人本以为如今沈府人见了他应心虚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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