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淳道:“你不知这样的棒伤不是小事,他又在狱中搓磨了两日,听李先生的。”
沈沃交游广阔,他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三夫人身后站着何府,当初人都道她嫁的低了。如今要把她休回家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沈淳看得真是心疼了。
颜姨娘送了沈淳回来,沈栗见她脸上似乎有些不愉,便问她。
“什么?”沈栗惊奇道:“她是有多想不开?大兄若有个三长两短,母亲能饶她?就算她是祖母的外甥女,母亲还有个户部侍郎的父亲呢!”
颜姨娘笑道:“听你这样一说,这林姨娘倒是为了给咱们帮忙似的。”
李郎中看了道不能用水泡下来,须在浴桶中加满淡酒,把人泡在里边,慢慢揭下来。
李氏迟疑道:“要不,就打发到庄子里,或者送到庙里叫她念佛去?”
如今万事初定,一件大事被提上侯府日程:休弃三夫人!
沈栗方才恍然。
说罢,转头去看王氏。
沈栗到了何云堂中,见田氏、王氏及各房的正头媳妇都在,沈淳三兄弟坐在一旁,世子这两日身体见好,也歪一边,沈枫作为他那一房的长子,家里要休他的继母,也叫他过来旁听。
遂抛下不提。
颜姨娘扬了扬手帕,笑道:“这位主儿,说她精吧,她又蠢的要死,说她傻呢,她还有些小算盘。”
沈涵养成事事争强的性子还真不能说没有王氏的影响,当初王氏自持出身书香门第,要与大字不识的田氏争锋,沈涵才养成看不起嫡母与嫡兄的脾性。老侯爷并不喜欢何府的人,当初这位三夫人能进门,也少不了王氏的支持。
直到都收拾的妥当了,也抹好了伤药,沈栗方才叹道:“噫,我只道那一百大板已经够难挨的,不意这个才是厉害的。”
沈淳摇头道:“栗儿?你说。”
颜姨娘撇嘴道:“是林氏!”
沈淳自是疲乏的,见沈栗还好,便道:“也罢。只是你要小心伤口,若有不适,一定要速速告知李先生。”方才去了。
沈沃笑道:“这个主意好,酸秀才们写几句酸词儿也架不住听书看戏的人多,人多则势众,先叫人知道何氏的坏处,别弄得像是咱们家委屈了何氏似的。这事交给我。”
只是沈涵死了,王氏总不能恨自己吧。她一腔恨意都放在何氏身上,认为不是何氏挑唆,不是那来路不明的‘一梦’,沈涵走不到那一步。故此何氏这几年并不好过,才越发恨沈府,恨大房。
沈淳拍板道:“那就这么定了。枞儿到底姓沈,总会明白的。若是日后为了这个谋害沈家的媳妇怨恨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叫他只管找我来!”
德彰十二年九月,世族何家出嫁礼贤侯府之女,以一份婆家全家上上下下俱都署名的休书名动天下!
王氏断然道:“休了她。叫我以后哄着她,没门!”
沈栗道:“父亲何必在意这个,儿子如今好多了。倒是父亲,虽不见伤,到底也在牢中搓磨了多天,怎么不去好好休息?况这些天府中一定有事须父亲处理,且不必在儿子这里耽搁功夫。”
“哦?”沈凌颇感兴趣道:“栗儿有什么主意。”
沈沃道:“这倒是个难处,何家门生多,这些读书人的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别再叫他们倒打一耙,反而说我们沈家没理。”
各人见了礼,方才打开话题。
沈栗能把沈淳捞回来,对整个侯府都是有功的,就是沈淳不说,也没人敢怠慢他。众人见沈淳又郑重嘱咐,自是恭敬应下。
沈淳故意问沈栗道:“栗儿,你是怎么想的。”
沈栗疼的顺着桶沿往外窜,又叫人使劲儿摁回去,口中不住哀叫:“父亲,父亲!”
沈栗笑道:“管他是谁,只要不关咱们娘俩儿的事就好。”
颜姨娘压低声音悄声道:“听说要给你填个兄弟了。”
颜姨娘原本不想对着沈栗抱怨,耐不住沈栗执意要问,只好道:“我的儿,你猜,前儿偷偷放三夫人出来到延龄院去闹的是谁?”
那日沈凌等人去看见他时,衣服就粘在伤口上,他怕牢里条件不好,不让揭下来,如今看着都要长在伤口上了。
颜姨娘更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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