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摇头道:“毕竟是亲姑姑,此事雁璇也是无辜受累,不会挑这个的。”
杨氏方松了口气,又不放心道:“小姑可知道了?”
沈栗忍不住怏怏叹息。
礼贤侯府与何家彻底翻了脸,本就是仇家,再得罪又如何。
被未婚妻莫名其妙的爱慕者找麻烦,是人都不能忍。李臻这会儿也不觉得沈栗狠治杜凝过分了,杜凝现下要是在他面前,李臻杀人的心都有了。
没哭两声,一口气哽住,看看又要晕过去。
沈栗见李意面色和缓,刚觉得有门儿,不料李意端起茶杯道:“天色将晚,老夫就不留你用饭了,早些回家去吧。”
沈栗笑道:“反正都是何家的,多他一个也不愁。”
李意问他:“你就不怕杜凝怀恨在心,日后报复你。”
沈栗笑道:“祖母与母亲不需担心,已经无事了。”
刚进了门,门子就催促道:“七少爷可算回来了,老夫人已是催了好几遍。”
田氏叹道:“这可真是祸从天降,幸而祖宗保佑。记得明儿去祠堂上柱香。”
李氏把心放在肚子里,方才想起来:“我的儿,都这般时辰了,可用过了饭?”
李臻沉声道:“你们妇人家的心思为夫确实不清楚,只是这家里的规矩确实该整治了,雁璇的乳名如何就传出去了,父亲也颇为不满。”
李臻怒气冲冲奔了后宅,杨氏正指点李雁璇绣花,见他面上颜色不好,疑惑道:“老爷可是动了气?不知为何事如此恼怒?”
沈沃也在,听了失笑道:“这孩子,倒挑起你外家的理来,难道偏差你这一口。”
沈栗一摊手:“舅舅还没想明白,他既然对我这么大敌意,当然是为了二表姐啊。”
李意疑惑道:“只是不知他为何起意害你?”
且不说杨氏这边下狠手整治内宅,沈栗打李家出来,见天色已晚,怕赶上宵禁,又急急回府。
李意失笑,沈栗上次偷看未婚妻被吓得撞蜂窝,看来竟还“贼心未死”。
虽则她先前看不上沈栗,只是如今亲都定了,算是半个沈家的人,这时候闹出外男为他争风吃醋到未婚夫面前去,她还有什么将来!
“杜凝?”李雁璇疑道:“好似听说过,对了,可是国子监杜祭酒家的公子?听说咱们两府上连着老亲,只是远了些,女儿应称一声表兄的?”
杨氏又忧道:“只怕小姑听了不悦。”
沈栗知道田氏忧心东宫之事,也不耽搁,直奔何云堂。
“杜凝既然做了初一,就别怨外孙做了十五。”沈栗道。
李臻应道:“儿子这就跟她说。”
李臻仍问:“果真不认得?”
李臻气道:“他是瞄上雁璇了,想着做我李臻的女婿呢!”
沈栗向李意道:“外孙此来是想外祖父求教,不知杜祭酒和陈太傅会有何反应。”
正事说完,沈栗试探道:“今日二表姐可逛花园?”
这世上对女子严苛。沈栗要是真疑心了,李雁璇以后的日子还能过吗。
李氏也在,见沈栗进来,挥手止住他见礼,先问他:“只闻说是在东宫出了事,如今到底如何了?”
李意点头道:“你既知道考虑后果,老夫也不担心你恣意闯祸了。刚刚杜凝也未说的太明白,这件事的细节,你再仔细讲来。”
李臻苦笑道:“何止是说说而已!他还谋算把沈栗赶出东宫,去太子太傅面前告了叼状,最后都闹到乾清宫去了!”
沈栗笑道:“说笑罢了,想是外祖父知道咱们府中惦念,叫我早些回来。”
李意沉思道:“陈、杜二府上倒是不需担心,陈大人有些迂,他自己有错,不至于找你一个小孩的麻烦,至于杜家,又要记你的人情。倒是那位何学士,今日吃了你的挤兑,怕是要记在心里。”
李臻追问她:“你二人可见过?”
李意不悦道:“让你媳妇好好管管,这都是主母治家不严,像什么话!咱们家女孩还要不要闺誉?”
这才是母女二人最想知道的,两人止住哭声,眼也不眨地盯着李臻。
沈栗笑道:“还是母亲心疼儿子,儿子在外祖父家混了一下午,都没混到饭吃,天色晚了也不留饭,叫儿子空着肚子回来。”
杨氏斥道:“老爷问的蹊跷,雁璇养在深闺,怎么会认得什么杜宁杜安的,自她定亲,连出门做客都很少带她去了。这杜凝怎么了,为何雁璇要认得他?”
李雁璇失笑道:“父亲玩笑了,这表兄已是远亲,算是外男了,女儿怎么会见他。”
沈栗叹道:“杜凝自己亲口说的,他管二表姐叫雁璇呢。”
李臻茫然摇头:“想来必是内院的丫鬟仆妇有不妥当的。”
李臻摇头道:“他是个有心计的,在皇上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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