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栗失笑道:“罢了,现成的帮手,难道还要推辞不成,记下霍兄的人情了。”
沈栗愕然:“霍兄也与他有过节?”
随即催促众人上车:“佛也拜了,香也上了,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趁着天色还早,索性带着你们找个胭脂店逛去,可巧前两日领了身上云骑尉的俸禄,今日散财了。”
郑母哭嚎道:“成婚时都浓妆艳抹的,又蒙着盖头,谁能发现啊,这断子绝孙的杀材!连我们贫苦人的钱都骗啊,呜呜呜!”
霍霜道:“看他不顺眼算不算?”
霍霜笑嘻嘻道:“今日七夕,贤弟可得偿所愿了?”
新郎怒道:“苟三丫,我告诉你,你家收了老子三十两银子的聘礼钱,如今是头也磕了,堂也拜了,你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以后就老老实实跟我过日子吧!!
沈栗斜眼看他:“霍兄不会通风报信吧?”
霍霜指着沈栗身后道:“你这几个伙计看起来都是有些身手的,大过节的,领着这么几个人,可不像只为玩的。”
抿了抿嘴,沈丹舒到底不敢与沈栗狠犟,又把舌尖的话咽下去了。
忽听有人叫他:“沈贤弟这是要往哪里去?”
对公主之孙而言,沈栗身上如今能有什么好处?不过是“太子伴读”这个身份而已。
杜凝:“我不是……”
李颗笑道:“他与你们买点心去了,先进去吧,难得表弟请客。”
我家有的是钱,我给你银子!我不要去顺天府啊——
沈丹舒上了车,沈栗不在眼前,又不依不饶起来,嘴上嘟囔道:“还不准人家说了,若是自己检点的,怎么那个杜凝非盯着她呀?”
郑赖子又穷又丑又无赖,蹉跎到三十岁上,还没娶到老婆。
沈栗道:“霍兄说笑了。”
李颗摇头道:“愚兄哪还有心思去玩,还要先护送妹妹回家才是。”
老子也是有媳妇的人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丑汉醉醺醺走过来,看穿戴,正是婚礼的另一个主角,新郎。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阻拦:“哪有刚成婚就打老婆的!都是见你老大孤单可怜,才凑钱让你娶媳妇,可要好好过日子!”
这样的事若是由李侍郎出面兴师问罪,只会越闹越大,偏沈、李两家要顾及李雁璇的名声,又要顾及二皇子的面子。
杜凝更加悲愤,你们倒是把我嘴里的破布掏出来,让我说句话啊!
沈鸾叹道:“八娘和十娘还小呢,别在她们面前说这些!”
沈鸾虽然木讷怯弱,听了也忍不住皱眉道:“六姐儿胡说什么!你还小,不懂事。”
众人都哄笑起来。
李雁璇眼都哭红了,一边担心声名有损,一边担心沈栗介意嫌弃她,一厢又埋怨兄长和沈栗轻易罢手。
待他清醒过来时,只觉头上顶着什么东西,待要伸手扯下,却听有老妇声言道:“瞧,新娘子这是心急了,新郎君快来挑盖头!”
“怎么了,怎么了?”邻居们纷纷涌来询问。
沈丹舒方才罢了。
郑赖子发一声喊,又转身冲进新房。
沈丹舒不屑地撇了眼,忽作天真道:“七哥,那个杜凝说什么与二表姐有‘肌肤之亲’,你将来还要娶二表姐吗?”
有人轻声道:“仔细看来,他似乎不是白日里相看时的那个苟三丫。”
旁边还有老妇道:“闺女,老身知道你不愿意,可人就得认命。日子都是过出来的,老身这儿子虽然丑了些,难得会心疼人儿,你日后就知道了。”
半夜三更,郑赖子的院子里传来一声嚎叫:“天杀的苟三丫!”
杜凝愕然发现自己居然穿着一身嫁衣,不知正靠坐在谁家新房床上,屋中乱哄哄七姑八婆,果然是闹新房的样子!
沈栗却想的清楚:“二皇子颇有城府,像杜凝这样道德败坏的,不会得他死力维护,方才多半是为了脸面罢了。事情只要不在面前,他是不会多管的。”
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回家,找了个小酒馆喝闷酒。
杜凝一个月内连续见罪于太子和二皇子,也算战绩斐然。
丫鬟也在她耳边小声劝道:“我的姑娘,快得了吧,李家二姑娘可是夫人的亲侄女,她不好了难道您有什么好处?您将来的大事还要攥在夫人手里呢!”
见杜凝自己扯下了盖头,这丑汉不悦道:“苟三丫,你怎么自己掀盖头?多不吉利!”
沈栗暗叹霍霜眼力,礼贤侯府的护院都是沈淳从军中带出的好手,虽则大都是因伤退役,彪悍之气却不减。原是跟在车队中护卫不显,此番特意挑出来,就叫霍霜看破。
霍霜梗着脖子道:“怕他?论辈分,他还要叫我声表兄呢。”
郑赖子指着新娘撕心裂肺地喊:“什么新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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