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栗当街驳倒杜凉,又特意留了诗词,待此事传开,沈淳的清名好歹可以挽救,再加上官府也开始注意,自觉还是先去请命随军为好,随即告辞道:“侄儿如今正急着去东宫,不叨扰世叔了。”
沈栗喝道:“左右,与我将这个奸细揪到顺天府去!”
那留下押送杜凉去顺天府的长随也乐呵呵由着众人去打,只看着不叫人打死便是。
众人纷纷道不敢:“我等竟然被人轻易挑唆,真是惭愧。”
那几个衙役也道:“待那边安静下来,小的们再去带杜凉到顺天府不迟。”
顿了顿,意犹未尽,又写了一首,长叹一声,掷笔而去。
叫竹衣把嘴堵起来,紧紧绑住。
书生们也都惭愧不已,垂头丧气。
沈栗转过街角,看见容置业领着几个兵士,站在巷子里悠悠然“听”热闹,隔了几步还有几个衙役凑做一堆儿也笑嘻嘻悄声议论,顿时笑道:“侄儿还道这回当街抽那杜凉打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不见有人来。原来是世叔在这里。”
杜凉没料到承认说谎还是要进顺天府,惊恐大叫道:“我确实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冤枉……”
众人哗然,酒肆内的书生们也气得面色发白。
“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何日斩熊罴,扬眉剑出鞘。”
沈栗拜道:“家父失踪,身为人子,理当前去寻找。还望殿下通融。”
“对!”这些书生纷纷道:“杜凉说了什么话,我等都记着呢,一起去。”
又叹道:“怪道选为太子伴读。礼贤侯府子弟,果然名不虚传!”
太子叹口气道:“这事也不是吾说了算,正好吾要去父皇那里,你自己去求吧。”
沈栗摇头道:“长辈们都很担心,只是鞭长莫及耳。学生如今来正是想向殿下求情,学生想去军前。”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容置业笑道:“也怪了,也不知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小小年纪想的倒是周详。”
“不不,”杜凉惊道:“我是在家父那里听说沈侯失踪一事的。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知啊!”
太子头痛道:“你才多大?就要去军前,罢了,你打算怎么去?”
众人哗然。
猜的!呸!
见沈栗如此说,众人心有恻恻,都面红低头。
沈栗哼道:“登门致歉?不必了!”
一拥而上,都去打杜凉。
沈栗摇了摇马鞭,冷笑道:“若是别人议论家父之事,在下还可当他心忧国民,只是你么——杜凉,说你出自好心,你自己信吗?”
将士出兵在外,一为忠君报国,二为保境安民!别人不顾生死为我盛朝在战场上拼杀,不求你们多赞扬他们,难道连对我朝将士基本的尊重也没有吗?
想到家父如今生死不知,你们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怎么能够如此落井下石!做出这种令我盛国人痛,北狄人快的糊涂事?”
沈栗正色道:“诸位,读书人都是国家储士,说不得,将来诸位当中肯定有在朝为官的,须知国事从来不可轻忽,兵事更是重中之重,岂是街头巷尾小道消息可以言之!”
“无关?”沈栗狞笑道:“如是无关,你一个身无官职的的小小书生,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还他娘如此兴致勃勃,斩钉截铁地肯定家父失踪乃是投敌,嗯?”
沈栗眯着眼看他:“一概不知?那你凭什么说家父是投敌?嗯?刚刚你可是言之凿凿啊,你是蓄意散播谣言报复我礼贤侯府,还是企图动摇我盛国军民之心,给北狄人帮个忙?”
扬起马鞭环指一圈,沈栗悲愤道:“家父领兵在外,府中只剩一门妇孺,你们登门,可要谁招待你们呢?是我那为儿子、为丈夫担心的祖母、母亲?还是我那病弱在床的兄长?”
礼贤侯也是个超品侯爷,众人原还觉得自己是不畏强权,如今成什么了!
杜凉出自国子监祭酒家,平日也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在这些书生之中很是吃得开,因此此次杜凉说沈淳投敌了,众人都相信。他们自觉一片爱国之心,在此集会,群情激奋,还筹募上书,没想到倒是做了小人!
思来想去,杜凉只好结结巴巴承认:“我……我……我是听说沈侯失踪的消息,我……我猜的,猜的!”
又一鞭子!
沈栗长吸一口气,厉声道:“我知道自古文武相轻,读书的多看不起当兵的,却没想到竟有人是非不分到如此地步!
杜凉仰头见刚刚还附和他的同窗们果然露出怀疑,急道:“不是这样的!哎呦!”
书生们先道:“好诗!第一首悲愤感叹,第二首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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