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勉强抓着婚事不放,恶了李氏这个婆婆,容蓉嫁过去也过不了好日子。不如趁沈家还未出言退亲,自家主动退一步,也算好合好散,做个人情。
李氏沉默半晌,道:“想必他们是不愿意的,可为娘的总是要先为自家儿子考虑。”
他是东宫伴读,如今既已自军前回来,自然要先去拜见太子。
容立业死在乱军之中,哪留下什么“遗命”。
沈沃摇头道:“亲家翁误会了,此来并非要与贵府退亲。”
“有的。”沈栗平静道:“容世叔是在我眼前殁了的,我可以作证,容世叔担心去后耽误了女儿,留有遗言。容家也会愿意的。”
这话怕是也没有的,但为了女儿,黄氏也是说的振振有词,理直气壮。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家孩子婚事随顺?若是丈夫在天有灵,想必也会支持的。
沈栗笑道:“母亲说的是。母亲,您要退亲,可想过容家的反应吗?”
沈栗道:“母亲,难道父亲在信中没有提到容世叔的死因么?”
众人见过礼,沈栗开门见山道:“此来是为了家兄与贵府姑娘的婚事。”
沈栗知道李氏急于让沈梧成亲,不解决这个,李氏怕是不能善罢甘休。
李氏顿时眼前一亮,不错,马上把容蓉娶进门不就成了。
“正是!”李氏喜道:“这就好了!”
沈栗摇头道:“母亲,父亲不在家,祖母也不会同意的。”
“没什么不成的!”李氏道:“昔日玉琉公主就是尊父遗命在热孝里成婚的。皇家都不在乎,咱们怎么就不成了。”
沈沃点头道:“正是如此,我等此来就是为了与贵府商议尽快让他二人拜堂成亲。”
沈栗皱眉道:“外人可不会如母亲这样想,不妥当。再者,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沈栗接道:“再者说,容姑娘家虽然地位低了,家中兄弟也还小,可还有个在南城兵马指挥司任指挥的大伯容置业不是,容家的老太爷不是也还在世?听父亲说这位还给祖父牵过马?咱们两家也算世交,亲事一退,非但情义断绝,只怕还要结仇。”
沈梧迟疑道:“这是民间婚俗,也有人以为有违孝道,怕是不成吧?”
容老太爷立时拍板道:“既然如此,黄氏,你立刻为我那孙女准备嫁妆,好叫她成婚。”
原来李氏是想趁着沈淳不在先斩后奏。
孙子要尽快成婚,田氏没有什么不愿意的,这就命人准备婚礼,又让人把沈沃叫来:“你和栗儿一起去,务必说服亲家母。”
容老太爷和容置业都是见过血的人,容立业的尸体回来两人都看过,虽然时间长了尸体有些腐化,但仍能看得出尸体上的痕迹。
容老太爷老年丧子,头发雪白,满脸哀色,闻言叹气道:“能与侯府结亲,这是我那孙女的福气。可惜偏偏立业不幸去了,三年服丧也是没办法的事。世子如今正是该成婚的年纪,我那孙女也不好耽搁了世子,与贵府的婚事不妨作罢了吧。”
李氏伤心道:“我也知贸然退亲有些对不住那姑娘,可她年少丧父,命格不好,你大兄身体这般弱,将来娶进门克着了可怎生是好?再说,她还要守孝三年不是?”
既然与容家说定,沈府立时忙碌起来,好在原本就打算今年让世子成婚,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倒也不甚慌乱。
沈栗摇头道:“怕不只是不愿意,这件事处理不妥,恐怕对大兄,对我侯府都是祸患。”
“哦?”容老太爷不由注目。
李氏一顿,转头看向别处:“容大人之死与侯爷稍有牵连,可他本就是皇上派去军前的,不幸战死,也是因公殉职。这和你大兄的婚事并不相干。”
沈梧叹道:“正是因为她不幸丧父,才不可退亲,这不符道义。无论如何,女孩子被人退亲总是不好的。”
既然沈栗说有遗言,那就是有的!
李氏道:“只说怕耽误了婚期就好,于那姑娘的名声无碍的。”
容置业送了沈栗叔侄二人回来,特意吩咐管家:“看好了你家老爷的棺木,不许旁人去看!”
沈梧道:“当时两家合八字时都道好,现在怎么又不合适了?这理由哪里说得出口!”
容置业心里也惦记侄女要服大丧,婚事怕有坎坷。沈栗一说有事商议,顿时意会。
沈栗见李氏满面愤怒,上前亲手给李氏续了茶,软言道:“母亲息怒,谁不知道您一心为了大兄好呢,便是对儿子,整日里又何尝不是掏心挖肺的,怎么就成了恶人?”
沈栗苦笑道:“这女子被人退亲,不论是何缘由,都会坏了名声,叫人质疑妇德。闻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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