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蓉新婚之夜受了惊又挨了骂,吃了好大一个下马威,敬茶时一副恹恹的样子。与沈梧站在一起,夫妻两个看起来一对病娇。
田氏也暗暗叹了口气,孙媳妇刚进门就不得婆婆喜欢,以后怕是要家宅不宁。自己一个太婆婆,难道还能押着儿媳妇喜欢孙媳妇?
田氏不屑道:“罢了,奴才还不是看着主子的脸色行事。”
出了延龄院,李氏朝身边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姓彭,也是李氏的陪嫁,叶嬷嬷在时,把她排挤的远远的,自打叶嬷嬷去后,李氏又把她提到身边伺候。
田氏怒道:“你也不想想栗儿近来为了府里东奔西走,先是刀林剑雨的去军前寻他父亲,又要替容家扶棺回来,脚不沾地又上朝里为慎之辩白,还要为梧儿的婚事奔波!他才多大,能不累病吗?
李氏一惊,不待丫头伺候,自己匆匆穿上衣服,稍稍拢拢头发,直奔延龄院。
这槐叶偏偏不肯走,要留在侯府做个丫头。李氏觉得也可以,侯府的大丫鬟过的副小姐的日子,比普通贫民家过得好,留她两年,找个沈淳的下属嫁过去,也算全了这丫头作证的情谊。
李氏赶蚊子似的摇了摇手,都不想和这蠢货说话。
沈栗又催了一声,田氏方反应过来,令容蓉回避了,叫沈栗带着李府医进来给沈淳诊治。
沈栗正好进院子,听到屋里李氏的言语,皱了皱眉。他不好进去,站在院子里大声问道:“母亲,可是大兄又病了?儿子将李府医请过来了,是不是先给大兄诊治诊治?”
其实沈梧院里已经被殷勤的仆人翻了一遍,只是田、李二人不放心,又指挥人细细搜检了一番,待忙活完了,天色都要微微放亮。
顿了顿,彭嬷嬷又故作感叹道:“还真是赶巧了,按说李府医住在外院,七少爷竟然这么快就把他带来了,竟和夫人差不了几步。”
沈梧其实并无什么事。他是久病体虚,再加上今天新婚程序繁多,累着了,乍见床下爬出蛇来,一惊晕了。李府医一针下去人就醒了。李府医又开了个静气凝神的方子,嘱咐道:“忌荤食,喝上三帖,不要再受惊就好。”
李氏出嫁时带了四个丫头,十几年过去,身边倒只剩了这一个最蠢的。忠心倒是有,只是常常给主子挖坑。
沈栗站在院子里听了又气又笑,李氏发作儿媳妇,田氏也发作儿媳妇,一时倒撇下沈梧没人问。
彭嬷嬷眨了眨眼,不明白李氏为什么又要替沈栗说话。
“彭家的,以后你就在这院子里伺候吧。”李氏道:“以后让槐叶跟我出去。”
李氏见了脸上笑容都是木的。
李氏听说沈栗病了,赧然道:“都是母亲粗心没有留意,栗儿如今可还好?”
李氏苦笑:“罢了,问候子女本是我的责任。母亲都看出栗儿脸色不对,偏我没注意。”
李氏顿时坐起,厉声问道:“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田氏训斥李氏时,李氏窘迫过度一时蒙了,又迫于田氏威势,当时确实是想跪下请罪的。这时冷静下来,李氏才想到不能跪。
到了后半夜,李氏刚刚有些睡意,一声尖叫又将她惊醒。
你何止是粗心,你是压根没放心思在栗儿身上!若不是老身见他晚上脸色不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知道他病了!
得了李氏暗示,彭嬷嬷笑着开口道:“今天多亏七少爷呢,若非七少爷带着府医过来,世子爷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医治。”
“你做了什么!”李氏厉声质问容蓉。
又特意嘱咐容蓉道:“和梧儿好好相处,今晚吓着你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彭嬷嬷当然是不愿意的,只是她不敢质疑李氏的决定,只好狠狠横了槐叶一眼,不情愿的应是。
田氏道:“咱们也走,他们小夫妻新婚之夜,咱们不要堵在新房。”
李氏大怒道:“主人家说话也是你能插嘴的?还有,什么你家姑娘我家姑娘的,已经嫁到我沈家,还姑娘来姑娘去的?这是什么规矩?给我拉下去打!”
槐叶当日能逃过姚宏茂杀人灭口,起码是个伶俐有眼色的,在府中一来二去就入了李氏的眼,如今李氏身边没有拿得出的人手,就想起了她。
李氏低头道:“都是媳妇管教不严。彭家的,还不给栗儿赔不是?”
彭嬷嬷知道办错了事,怕李氏又远了她,心中忐忑,又殷切地没话找话道:“也是七少爷,病了怎么不和夫人说!”
槐叶沉稳的很,脸上并没露出什么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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