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栗笑道:“不是有个祭酒爹,小小一个举人,怎么敢盯着咱们沈家不依不饶?如今叫他家去,看他又如何?”
沈栗打断道:“得了,我知道了,你又是眼红二姐的婚事吧?”
“我那可怜的紫山养在深闺,从未与人结怨,不想出嫁之日竟然遭人如此嘲讽!皇兄,好歹臣弟乃是邵家后,皇室中人,岂可受此下臣侮辱!今天国子监不给臣弟个交代,臣弟宁可跪死在这里!”
沈栗这时才头一次见到自己的“新母亲”。其实郡主长得不差,端庄文雅,颇具皇家气度,虽然眇了一目,单看外表并不明显。谈吐举止也落落大方,像个心胸开阔的。
杜夫人两眼直,幽幽道:“妾身把咱们全家的绫子都准备好了,老爷要什么色的?”
这话刚刚世子也拿来威胁过沈丹舒,结果沈丹舒并没吃这套。如今这话从沈栗嘴里又过了一遍,沈丹舒却不敢再当耳旁风了。
沈栗冷笑道:“六姐不过仗着郡主与大兄不好下手管你,才敢如此撒泼!六姐,你记不记得三年前送你到庄子去前我与你说的话?”
因此给沈栗的见面礼也格外厚重。
沈丹舒垂泪道:“我知道你们都不爱我闹,可是这是决定我一生的事……”
杜凉被打的要死,没人拦着。对皇室大不敬,要牵连家族的,恨他都来不及!杜夫人把白绫都准备好了,打算什么时候抄家的人来了,就直接上吊了结。
沈栗道:“六姐再不起来,弟弟只好给你请郎中了。”
沈淳沉着脸道:“那杜凉不好,你记着就是,日后再找他算账不迟,何苦就在喜宴上闹起来,不成体统!”
沈栗不接她的话,冷声道:“来人,六姑娘院里的奴才伺候不周,都拘了去打!”
郡主三日回门,和她母亲晋王妃向宫里递了牌子求见皇后,哭诉国子监杜祭酒及其子杜凉冒犯皇室,大不敬!
老爹洞房花烛,儿子罚跪祠堂。
太子头一个出来附议:“父皇,紫山郡主当日乃是为了保护儿臣才受伤,十几年来儿臣时时内疚在心。今日郡主又因此受人指点,诚不可忍!请父皇治杜祭酒并其子大不敬!”
郡主这厢心气正旺,六姑娘就闹出事来。
“我只是讽刺沈家攀附权贵啊!”杜凉哭道:“我冤枉啊!怎么都不信我呢!”
又指着杜夫人骂道:“老夫往日要管教儿子,你总说这个读书嘉,那个头脑好,将来都是有出息的,如今出息了?都不把皇室放在眼里了!老夫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去了你这护短的婆娘,生了这两个惹祸的儿子!”
沈淳与田氏待她又尊重,刚过了门,管家权就交给了自己,连姑娘们的亲事也要自己张罗,便宜儿子们也没什么敌意……
往日里郡主是把杜凉兄弟和沈家的恩怨当消遣听的,可如今她嫁给沈淳,和沈家荣辱一体,自然不会把杜凉的挑衅轻易放过。
“沈丹舒!你起来!”沈栗厉声喝道。
兜头见沈丹舒正在地上打滚,沈栗气不打一处来。
沈栗到正院合安堂时,沈丹舒闹得正欢。
杜凉辩白道:“提是提了,可我……”
虽然紫山郡主的婚宴稍有瑕疵,她对这桩亲事本身却很中意,虽则两人年纪相差大,但沈淳一表人才不显老,又是声望颇高的人物,脾性又好,想嫁给他的女孩着实不少,没想到这侯爷最后落到自己这老姑娘手里。
田氏听了越愉悦,合不拢嘴。
你不是看不起我邵家人吗,行,以后也别做我邵家的官!
沈梧如今更加沉默了,容蓉面上虽附和的笑,在心里却纠结刚刚郡主给沈栗的见面礼差不多赶上世子的了。看着世子,容蓉偷偷摸了摸自己肚子,又去瞄槐叶,这丫头到底还是赖在了延龄堂,如今算是通房。
沈栗平日里待人和煦可亲,翻了脸时半点情面也不留,他的威慑力可不只在朝堂上。
就算有个国子监祭酒的爹,杜凉也不过就是个小小举人,无论是礼贤侯府和晋王府都不是杜凉能碰的。可就是这么一个虫豸,竟然就敢在自己婚礼的酒宴上大放厥词!
沈丹舒吃了一惊,哭闹道:“沈栗!你怎么敢!我可是你姐姐,你竟然抓我的人!”
林姨娘咬着沈鸾和李氏胡搅蛮缠,沈栗就吩咐叶嬷嬷去打林姨娘的丫鬟,哪怕林氏是他父亲的女人。
沈栗曾说沈丹舒要是执意给家里惹祸,就敢翻脸不认这个姐姐,沈丹舒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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