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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灿刚走出文院大门,就觉得一道道鄙夷的目光传来,贩夫走卒,纷纷以白眼视之。
杨灿点了点头,从这酒店的布置来看,店主人心中一定大有沟壑,恐怕不是寻常人物。
“这位兄台,钱壕钱公子有请。”
“你不怕狗腿被打断么?”杨灿一脸诧异。
“十八个人总算凑齐了,去喝酒吧。”
“本来想凑个十八落第文生,如今只能是三剑客了。嘿嘿,要说是三贱客也行。”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钱壕公子,可是盘龙镇最有钱的主,你不想认识?”瘦弱文生卖弄起文采来。
钱壕伸出油腻的肥手,拍了拍杨灿的肩膀,眉开眼笑。
钱壕热情好客,极为健谈。
必胜赌场。
“在兄弟面前,何必要装呢?老实说,你输给雷豹,实属必然,不丢人。”钱壕试着安慰杨灿。
显然钱壕是这里的常客,一路之上,不断地有人弯腰行礼,问钱公子安好。
紧接着,众考生纷纷地起身告辞,给出的理由,无不牵强,一听就十分地假。
“老大,你这次赌输了,准备怎么办,跑路吗?”钱壕一脸关切。
一个瘦弱文生,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浑身散发着一种酸腐味。
钱壕话未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钱壕不愧有钱之名,上前就甩出两万两银票,全都换成了赌场筹码。
“我是一,是有,是太极,我才是老大。”
按照惯例,凡是早交卷的人,都是破罐子破摔的人,否则,如此严肃的大考,岂有不认真对待的道理。
杨灿索性陪他喝个痛快,酒到碗干,有太极功夫在身,默化阴阳,足以千杯不醉。
钱壕满脸都是猥琐神情:“老大,良辰美景,不可辜负。要不然,我们到杏花楼逛逛,听说那里刚来了几个姑娘,我们去尝尝鲜?”
“哈哈,又来了一个,考试的滋味如何?”
“嘿嘿,我们关系特别好,当着他的面,我也这样骂他。他骂我骂得更狠,平时都骂我小兔羔子,那次气极了,骂我鳖孙,结果被爷爷听到了,用拐杖跳着打,把龙头都打折了……”钱壕尴尬的解释。
杨灿一声叹息,由此可见,雷豹在盘龙镇,是何等的凶残。
“滚!滚!滚!”
“这个老东西!”钱壕大着舌头,脱口骂道。
“好,好,好。万一,你别瞪我,我是说万一你输了,我来替你摆平,我家钱多的花不完,随便扔给雷豹一点,就能让他息事宁人……”钱壕脸上充满自信。
“哈哈,原来你就是杨灿,怪不得这么眼熟,考试之前,我还专门找人打听过你。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钱壕一脸拣到宝的兴奋。
“那次不输个精光。”
瘦弱文生高兴起来,引着杨灿到了一处白桦树林,或卧或坐,零零散散地有着十余个考生。
两个人的好酒量,震惊了整个酒店,包括食客和跑堂,都赶来围观,在一旁鼓起掌来。
陆玄撇了撇嘴,纵然不是他的钱,一样感到心痛。
陆玄沉默寡言,可是酒量极豪,一直都在大碗喝酒。
处于盘龙镇深巷之内,从外表来看绝不起眼,连招牌都没有,里面的食客不多。
“我可不与你同流合污,我一生所爱,唯武而矣。”少年依然是生人勿近的模样。
“真没想到,老大还是文武全才。比如我,斗大的字认不了一口袋,就被老东西逼着参加文考,说我只要不考倒数第十就有奖励,我那有这种水平?至于武考,老东西不让我参加,怕人家收不了手,一拳打死我。哈哈……”
“重申一下,我不会输。”
钱壕胸脯一拍,一幅财大气粗的样子。
“少爷,老爷让我来通知你,天黑之前,务必返家,否则,就要打断你的狗腿。”
钱壕十分恼怒,一挥袖子,作驱逐状。
众考生如闻大赦,纷纷地撤身而逃,有两个人奔得太急了,一个险些撞上大树,一个险些坠入大坑。
走出酒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下人就象没有听见一样,将话传达完毕,转身就走。
风动修竹,兰花送香,环境倒是特别的清雅,菜烧得更是非常的地道,酒特别地香醇。
钱壕一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两排发黑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