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贺蔡大人早日晋级。”
及至读到“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奔车朽索,其可忽乎”,两人都忍不住拍案叫绝,倒将一旁站立的蔡伦吓了一跳。
两人齐声赞叹道,如果他们能够拥有,实力必将突飞猛进,从此平步青云。
共读两人只觉得一阵阵的浩然正气,跃然纸上,充沛心中,体内元气明显活跃起来,奔流速度加快。
蔡伦壮起胆子,拿过这篇疏文,用微带颤抖的手打开,心中打定主意,一看不妙,立刻弃卷而逃。
“选贤所以报国也。非贤不举,死亦何悔!”
这分明是一篇教天子而治天下的奇文。
论文才,蔡伦一点不输洪乾和周通,他一眼就看出这篇疏文的不凡之处,表面温和从容,实则锋利如剑。
蔡伦匆忙还礼,他的脸火辣辣地烫,两相对比,感觉心里特别地不是滋味。
“不妥。”周通一句话,顿时让蔡伦的心凉了半截。
“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源不深而望流之远,根不固而求木之长,德不厚而思国之治,虽在下愚,知其不可,而况于明哲乎……”
蔡伦感觉到一阵从心底冒出来的寒意,让他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就颤抖起来,牙齿格格打颤。
蔡伦故作唉声叹气地说道。
“蔡大人是在说笑吧?论文笔,论才思,论豪气,论见识,此人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我们身为评卷之人,责重如山,岂可昧了良心?”
蔡伦高高地扬起初定十甲时最后读到的卷子,极尽鼓吹之能事。
“我洪乾对着圣人起誓,此言出自公心,以综合实力论……以周院长推荐之人,更胜一筹。”
蔡伦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
片刻之后,两人长身而起,紧紧地拥在一起,互相拍着对方的后背,尽情散发着心中喜悦。
两人越读,神情越是激动,词句倒还罢了,这里面蕴含的深刻道理,最是令人动容。
蔡伦用略带哀求的神色,向着洪乾望去。
蔡伦惯于揣摩人心,巧舌如簧,循循善诱。
乍闻此言,洪乾和周通齐齐地惊诧,差别如此明显,判若云泥,蔡伦竟然视而不见。
“此考生太过好高骛远,夸大喜功,词句看似华丽,实则用途不大,只适合孤芳自赏。反而不如这位考生,所作的一篇《说天下》,含蓄而大有收敛之意,从容却不失峥嵘气态……”
“我刚才彻底读了一个饱,你们先读吧,我得用心体会一下刚才所得。”
周通没说话,看向蔡伦的眼中,却是充满了怒意。
洪乾和周通两人相顾而视,眼中都是坚毅神色,他们心中正气鼓荡,行事磊落光明,纵然因此得罪蔡伦,并不后悔。
一篇文章读毕,两个人掩卷深思,各自感觉肩头上,压了沉甸甸的担子。
蔡伦满心不甘,可是没有办法,他有心照顾一人,奈何实力相差太大,就算他身为巡视官,都不能无视考场规则。
屋子里面一阵寂静。
到了审阅经纶国策的时候了。
“来,来,来,我们两个同读《正气歌》。蔡大人,要不要一起来?”
蔡伦试探着问,他一直躲在旁边,不敢凑近观看,唯恐与读《正气歌》一样,遭受荼毒。
“哈哈哈……”
“第一名姑且定了。第二名我推举此人,第一卷极其出色,不必多说了。第二卷一首《玉楼春》,写得清新脱俗,极有韵味,周院长和洪镇长都曾赞不绝口。第三卷一篇《平乱策》,豪迈雄浑,气壮山河,令人如临战场之上,如闻金戈之声……”
洪乾和周通两人相顾默然,他们都是久经世故之人,早就发现这篇疏文中隐藏的一丝不妥,弄不好真会引发大事件。
“这篇文章怎么样?”
纵然是在穷乡僻壤,位卑权轻,可对于朝野的那些乱象,两人多有耳闻。
“若不能为天下谋,为百姓举,然则我等读圣贤书,所学何事?”
“惊世奇文,不敢妄评。”
“算你们狠!”
洪乾掩不住一脸的喜色。
既然撕破了脸,蔡伦就无需伪装了,他知道,洪乾和周通两人,都已无法劝阻,只能选择撇身事外。
洪乾和周通两人同时睁开眼睛,在他们眼中,有着精光闪烁,天地间万物,都有了色彩。
蔡伦有苦难言,只得哆哆嗦嗦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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