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虞先生,不必如此。”杨灿在一旁看到,觉得有点可笑。
虞正齐陡然间瞪大眼睛吼道,神情中充满激动。
台下的人,不由地面面相觑,从来没见过虞正齐,读书如此的痴迷。
“虞先生从哪里淘来大贤的文章?”
“可惜了这些翠羽明彆,瑶簪宝珥!可惜了这些玉箫金管,古玉紫金玩器!可惜了这些夜明珠,祖母绿,猫儿眼!尽皆付诸东流。只是这些东西再贵重,怎能比得上软玉温香?怎能比得上真情实意?”虞正齐不住口地长叹。
杨灿在一旁,诧异不已,没想到灵气写成的书,居然这么容易带动人的心灵。
场中一片静寂,众人望着虞正齐这番表演,齐齐地惊得呆了。
瞧着虞正齐这种如癫如狂的状态,学生们个个惊奇万分,搞不清杨灿在文章中,到底写了什么?怎会让虞先生,如此激动?
“混账,为了区区一千两银子,居然弃山盟海誓于不顾。李甲,你此心可诛啊!可诛啊!”
由于虞世南等人的缘故,杨灿对于虞家的人,实在不抱好感,没想到在虞正齐身上,竟有被打破的迹象。
“疯了,虞先生读书读疯了。”不止一个人,产生这种念头,他们瞧着若疯若狂的虞正齐,只觉心中一阵发寒。
“十娘!”
被他指着鼻子的学生,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虞先生,你可看清楚,我是孙、孙可,不是李甲啊?李甲他是丙申班的学生,他如果得罪了你的十娘,你去找他,别、别找我呀?”
杨灿猜想,在虞正齐生命中,肯定有一段伤心事,否则,不会沉迷的如此纯粹。
只是,令他们奇怪的是,纵然睁大双眼,始终觉得朦朦胧胧,根本瞧不清楚,杨灿文章中,到底写的什么。
虞正齐抡起大手,又向桌子上拍去,可是那桌子,早就被他拍碎了,根本是拍无可拍。
虞正齐收手回来,浑然不以为意,他只是为了发泄心中郁闷,并不是跟桌子过不去。
只是瞧着那密密麻麻的灵字,众人就感到无比羡慕,需要灵气相当地充沛,才能写得出来。
许久之后。
“你说?你后悔了吗?”虞正齐陡然间提高声音喝道。
没想到灵书这么厉害,幸好虞正齐还未完全代到书里,如果变得象杜十娘那样,伸出红素手,兰花指,嫣然一笑,那才真叫一个吓人呢?
杨灿蓦地打了个寒颤。
冯子京彻底的呆住了,望着杨灿不断挥动的笔,他心中一片茫然。
“杨公子,这篇文,我可以看吗?”虞正齐一溜小跑过来,神色相当恭敬地道。
虞正齐怒目圆睁,比起他平时喝斥学生时,神情更加的凶狠百倍。
“大家都来围观,你们一起围观吧!看看这个天性凉薄之辈,如何背恩负义,居然将至亲之人,待价而沽?可恼,可气,可恨,可杀啊!”
齐刷刷地。
虞正齐完全沉浸在书里,他的表情,相当地浮夸。
如同平地里一声惊雷,虞正齐这番吼得声音特别地大,连门窗都震动了,喀嚓作响。
虞正齐保持着这个姿势,久久地不动,他脸上的神情,极为古怪。
如果说先前,冯子京惊诧杨灿棋道上的成就,如今,更是惊奇杨灿所写的文章。
“失态,失态,大家不要见笑。”虞正齐蓦地抬起头来,向大家嘿嘿一笑。
瞧眼前这种情形,只怕一切念想成空,虞正齐拦也拦不住,估计他也不敢拦。
那些真正围观的外班学生,以为虞正齐对他们发火,全都吓了一跳,等听清以后,才知道他只是在读文而矣。
虞正齐想是看到了杜十娘跳江那一段,不由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身体倾斜,如欲飞之雁,五指如钩,向前拼命地抓去。
有外班学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啪!
虞正齐声音中充满怒容,心中有着强烈的愤闷之气。
杨灿住了口,他能看得出来,这位虞正齐,倒是个真正的读书人。
冯子京更是傻了眼,本来他想着,凭他与虞正齐的交情,一定能将杨灿,拦在资格考试。
虞正齐一边读,一边频频地点头,蓦地大声叫道:“遇春者,良友也。如我,当珍惜。”
杨灿最后以这首诗结局,写完之后,灵纸上文字,发出嗡嗡的自鸣之声。
虞正齐站在讲台上,一声长叹:“明珠美玉投佞人,万般恩情付流水。可惜,可叹,可悲,可痛!”
虞正齐陡然间一迭连声地嚷道,他的手指,不知不觉地指了出去。
“疯得好,死得好。寡情薄义之人,寡廉鲜耻之辈,当有此报!”这番话掷地有声,代表虞正齐,渐渐地走出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