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 迷茫！冤屈与阴谋之界

己逞强了。”

    辛迪莉连忙安慰他说：“我也没有那么见多识广，自己熟悉的领域还行，占卜者方面，我也就是普通人的水平。既然米海拉是大感知者，听她的安排就是。反正她这次的计划听起来没有什么危险性。”

    在民间流传的，被称作《暗赤色的叙事诗》的长篇诗歌《墨瑟利斯》中的记载据说比较详尽，也点明了许多正经史书中不敢直接写下的细节。

    克雷恩已经发现，从头到尾，辛迪莉其实一直都对他隐瞒着很多关键的信息，可悲哀的是，他却提不起多么浓厚的恨意，甚至连怒气，都显得沉重而疲惫。

    在如此繁多的教派依靠各种手段发展壮大的当下，一个能真正引发神迹的个体，毫无疑问具有强大的吸引力，对于民众的魅惑，也远非那些魔法就可以实现的把戏可以比拟。

    辛迪莉很高兴地勾住他的脖子，当塔布蕾丝不存在一样回报给他一个缠绵深邃的热吻，然后才面带红晕地穿上睡衣下床，坐到了桌边，“怎么样，见到米奥勒的真身了吗？待了这么久，都聊了些什么啊？”

    而他这边，辛迪莉在只剩下自己后，应该会更加热切的推荐她的教友来帮忙。她大概是看出了他很容易和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建立亲密感情的性格，试图把友情打造成巨龙之翼的筹码。

    “牧首大人要见你。说有些事要和你谈。”

    才一靠近祭神堂，迎面就匆匆走来了之前给他引过路的女孩，对方一看到她，就惊喜地招了招手，快步跑了过来，“太好了，克雷恩先生，我正要去找你呢。”

    但他不能这么做。

    “当然不是。”温瑟拿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推到克雷恩面前，“拉金婆婆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她的内脏——尤其是心脏部分，被魔力的侵袭痕迹非常明显，结合没有外伤的情况，我的教友们判断，她死因的最大可能性，是咒术。凶手非常谨慎，只用了恰到好处的能力，进行诱发性的攻击，让拉金婆婆死于自身的高龄衰弱。如果没有发现疑点，最后一定会被当作自然死亡处理。”

    “塔布蕾丝？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儿？辛迪莉呢？”他连忙跑过去，不解地问。

    塔布蕾丝不甘不愿地哦了一声，圆圆的耳朵立刻耷拉下去。

    四人中仅有女王生下了男婴，起名为墨瑟利斯。

    温瑟点头说：“没错，就是那个一旦成功，往往会以施术者并不想要的过程来实现心愿的可怕咒术。”

    弦之献礼的效力，就此开始浮现。

    塔布蕾丝挠了挠脸颊，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呐，刚才我看你们讨价还价聊得正热闹，旁边也没人管，就直接拿了一瓶。”

    恶魔在逗留的短暂时间里袭击并侵犯了包括两位学徒在内的四名女性，恶魔的种子，就此深埋在她们体内，生根发芽。

    “是啊，你们长老比较了不起。”克雷恩笑笑，终结了话题，走向繁星之家。

    “闻到了花香是吗？”

    温瑟叹了口气，说：“那我得提醒你一下，昨天半夜，有十多个火精灵全副武装进入了法希德兰，我们不打算开罪艾尔法斯联邦，对方说是来执行秘密任务，我们只能放行。希望……这批精灵不会和你有关。”

    这位史无前例的暴君，最终葬送了整个米德加尔德。

    辛迪莉垂下头，露出一个充满喜悦的微笑，她抿了抿嘴，用有些神秘的口吻说：“其实我大致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等……你的心情好些后，我再告诉你。”

    塔布蕾丝撇了撇嘴，说：“那只猫说的话我一半都听不懂。亏你还能和她聊得那么愉快。我还是喜欢我们部落的长老，对着月亮念叨一会儿，大家跳个舞，就能拿出我也能听懂的结果来。”

    把买来的饭菜摆好在桌上后，克雷恩过去弯腰吻醒了辛迪莉，柔声说：“我们回来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哦……”温瑟并没多问，而是说，“对了，说起诺利托，我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克雷恩惊讶地说，“那……难道他们就是为了坑死法希德兰的这群……这群教友吗？”

    “人类好像有句俗话，怀了孩子智力会减三年，真是那样的话，这倒的确是好机会。”

    再度减员的结果，是他们三个已经可以住在一间屋里。包下了一整层结果却只使用了一个房间，让克雷恩多少有些心痛。

    说起来，辛迪莉已经提了好几次这个要求了吧，克雷恩皱了皱眉，心想，莫非这就是她的打算？让巨龙之翼的教徒替换成他的同伴，慢慢培养感情，然后借助亲密战友的良好关系来慢慢把他引导到巨龙之翼里吗？

    辛迪莉昨晚大概是考虑了不少，直接建议克雷恩去一趟祭神堂，“法希德兰毕竟还在暗影教会的统治下，你这次占卜得到的信息，咱们找不到头绪，说不定那位牧首大人能发现什么。”

    那女孩有些失望地低下头，盯着脚下的阶梯说：“也对呢，我认识的教友中就没听说过有精灵。”

    之后，女王与闺中好友——一位优秀的宫廷法师一起，想在夜间悄悄使用召唤术对刺杀者实施报复，没想到因为学徒的失误，错误的召唤来了一个凶残强大的恶魔。

    据说米德加尔德的女王因为悉心培养的爱子在十岁生日刚过不久就被敌国的刺客杀死，悲愤欲绝却无力正面与敌人对抗的情况下，于激愤中使用了弦之献礼。

    简单洗漱收拾之后，他们剩下的三个同伴围坐在桌边，啃着昨晚剩下的干面包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克雷恩看了一眼塔布蕾丝，“拉金婆婆的尸体检查估计有结果了，而且范围既然已经锁定到新城一区，这片地方想要搜索一遍对咱们来说非常难，对暗影教会来说可就不一样了。”

    站在繁星之家门前，他握了握拳，最后梳理了一遍心中的想法。

    辛迪莉明亮的眼睛忽闪了一下，神情中掺杂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她犹豫着似乎想对克雷恩问什么，但直到吃完这顿饭，也没有问出口来。

    和他预料的差不多，辛迪莉在听到米海拉关于神话时代的推断后，眼睛里的光芒几乎都能在墙上投射出亮斑，她兴奋地握着拳头，连饭都顾不上吃地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龙神才是凌驾一切的真神！如果有机会，请一定让我也见见米海拉，巨龙之翼肯为她的神学研究投入无上限的赞助。”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占卜中的最难看清之处，指的应该就是他身边最近的地方，楼下那一层房间。夜幕之光，指的应该是星星，而希塔最有名的就是星巢湖，星巢，本来不就是繁星之家的意思吗。

    在女仆的带领下离开那间木屋的时候，克雷恩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你们那本《未知战记》还有没有画结尾的打算啊？”

    温瑟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没想到你还知道这段历史。是，那也是史上最著名的暴君墨瑟利斯的来历。”

    下山的时候已经入夜，周围传来的魔兽咆哮让已经半睡半醒的塔布蕾丝精神了不少，等到了山脚的告示牌，正遇上一队冒险者在向管理员出示获准申请表，看来是准备进去狩猎。

    克雷恩皱着眉说：“嗯，没错。怎么了？”

    辛迪莉立刻说：“反正暗影教会我不能跟着你去，不如去找教友谈谈，看看这次占卜结果他们能不能想到什么。我们潜藏在这里的成员足以构成覆盖全城的蛛网，帮忙找人的效率应该不会输给暗影教会太多。”

    辛迪莉抓着她的胳膊可怜兮兮地摇了摇，“塔布蕾丝，我现在这么虚弱，自己上街，会被抓走的。”

    克雷恩摇了摇头，轻声说：“没什么了，我想问的，你差不多都告诉我了。”他笑了笑，跟着想起什么一样问，“对了，库帕呢？他怎么样了？”

    “我们人类就是这么奇怪的种族，大到同族国家，小到仅仅是观点相异的同伴，都可能把内斗放到最紧要的位置。”温瑟苦笑着把剩下的浓茶喝完，“知道这个消息后，库帕足足沉默了大半天没有说一句话。然后，就在昨天傍晚，他在和他同屋的两个姑娘面前，使用了弦之献礼。”

    “嗯，”塔布蕾丝迷茫地说，“可我回去之后，辛迪莉就不见了。克雷恩……咱们是不是冤枉她了？”

    也许温瑟教外的朋友确实不多，一路上那女孩子一直在偷偷瞄他，也不知道在打量什么，到祭神堂门前阶梯下的时候，还忍不住小声问：“克雷恩先生，你打算入教吗？如果牧首大人做你的引荐者的话，说不定你一来就能直接加入达曼之手呢。”

    “什么好消息？”从回来就没有遇到过什么真正的好事，克雷恩不禁有些期待地问，但马上他就想到，自己和诺利托的交集，好像只有一个……

    “那恐怕比较难。”克雷恩头疼的皱紧了眉毛，“火精灵成群结队出现在这种地方，八成是冲着我来的。看样子如果我没猜错，应该还有个你们的哨卡发现不了的暗精灵已经进城了。”

    辛迪莉马上说：“不要紧，即使她拿那些东西当作身份指示物来对付你，我也能帮你挡下来。咒术上，我是不会输给一个主业占卜副业画漫画写小说的家伙的。”

    被云层阻挡的阳光勉强照亮了法希德兰的街巷后，克雷恩率先离开了繁星之家，往旧城区赶去。

    塔布蕾丝闻到的花香，一定是为了掩饰藏匿在其中的人质的气味。

    克雷恩脸色凝重的斟酌了一会儿，脑海中又闪过了乌姿奋勇救下琳迪的场景，“尽量留他们不死吧。不过如果威胁到你们的安全，也可以……杀掉。”

    克雷恩笑着说：“你就陪她去一趟。上次联络不也是你陪着的，熟面孔，龙神教的人也会安心一点。他们搞秘密行动的，一定不喜欢总被生人认识。”

    “嗯，我拐得太快了。”

    “非常感谢。”克雷恩诚恳地道谢后，微笑着说，“酒馆之约，看来一定得我请客才行。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最近才看过《那些失落的王国》，克雷恩回想了一下，说：“好像以前有个叫米德加尔德的国家，就是因为这个咒术走向灭亡的吧。”

    克雷恩为难地闭上双眼，沉默了足足几分钟，才缓缓说：“那是我的责任，就……交给我吧。如果我没猜错，她的目的就快暴露了。她最近显然有些着急的过了头，我想，多半和她突然变化的身体状况有关。”

    塔布蕾丝笑嘻嘻地点了点头，说：“放心，别的事我可能不怎么在行，当猎人抓东西绝对没问题。”

    辛迪莉很听话地锁好了门，没有出去，在床上睡得很香。

    呵呵……叙旧吗？叙什么呢？讲讲当初那女人是怎么把他们丢在迷雾森林自己一走了之的？还是讲讲那该死的次元门直接导致了芙伊的失踪呢？虽然是个意外，但主要责任人，毫无疑问就是塞熙。克雷恩拼命咬了咬牙，才维持住脸上的表情，尽量微笑得自然一些，说：“到时候再说吧。我事情也挺多，如果……有空的话，再说吧。”

    “他是命运派的教徒，与诺恩萨尔这么紧密相关的咒术，早早学会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难度并不大，只是成功率比较低，一旦失败，献上的轮回可拿不回来。”温瑟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说，“不过他的弦之献礼应该是成功了。我派去的两个女孩，有一个对他一见钟情，昨天半夜，他们弄晕了剩下的那个女孩，结伴逃亡了。根据外围的眼线回报，他们去的方向应该是命运神教在圣域最后一个残留的据点。我……已经忍不住在好奇未来会发生什么了。”

    这么晚了还要进入这么危险的地方，仔细想想，职业冒险者的生活的确够辛苦的。

    隐瞒了可能会引起她警惕的部分，克雷恩斟酌着把在暗灵山上发生的事缓缓讲了出来。

    下一天虽然是光临日，但天气却谈不上好，密密麻麻的云层挡住了太阳，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我去了的话，你们两个准备怎么安排？”他收住话头，问道。

    克雷恩静静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好，到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希望……是个好消息。”

    路过二楼的时候，克雷恩往走廊里指了指，轻声问：“这里就是你之前走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