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章 陈述！暗影教会的野心

    “我知道你们打算让暗天使重新降临在这世上。”克雷恩不是很有兴趣地说，“但说真的，我觉得尼格拉尔应该已经转世了，这毕竟是轮回之纪，暗天使应该不会在冥府等着你们把他复活。”

    塞熙迅速地说：“光明神格鲁与暗黑神达曼终结了世界的混沌，他们的躯体变作大地的根基，他们的残片化成璀璨的双月，最早的真神，就这样成为了世界的一部分。诺恩萨尔怀抱永恒之琴投入无尽虚空，命运弦音从此回荡，露比爱尔、迪拉瑟尔开创冥府，造物的轮回从此有了主宰，这些无可置疑的真神，全都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从混沌之后就一直被封印于极北之地的邪神库塞福德，并没有能力再对万物施加影响。”

    塞熙充满兴趣地笑了起来，“能把灵魂之力操纵到这种程度的，一定是不为人知的禁术。而把这种禁术保持在身上，以仅有三十多年的寿命为代价换来的双倍提升速度，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他到底是急着在有限的时间里做什么？”

    米洛不满地嚷嚷说：“我可是要回德尔比斯城的，你们既然改道了，那也不算我违背承诺，我可就不接着护送你们了。”

    塞熙微微一笑，说：“帕皮特先生，你似乎搞错了什么，我们在讨论的，只是我们的想法而已。事实上，我们并没有杀死一个镇民，也没有在枯叶镇对任何人实施过私刑。我们表达的只是自己的愤怒，把这一切化为行动的，是光之子们。没记错的话，对圣域大部分人来说，光之子的组织一向都是正义的代表吧？”

    他定了定神，暗含警告地说：“琳迪不是你这样的女孩，别教坏她。”

    米洛冷笑了一声，说：“做出了错误判决的人当然要承担最大的罪责，可根据约比安小姐的意思，只要手上沾血的人，都要为此一起上刑场不是吗？”

    米洛在外面不屑地哼了一声，问：“要塞区南门外的那个女人，就要因为狂热居民们的投票而被残忍的处死，如果事后证明那个女人是无辜的，按照约比安小姐的观点，所有过去投过票的人，也都该被处以等价的死刑才对。是吗？”

    就在这时，灵魂深处突然翻卷起汹涌的波动，强猛的灼|热感沿着脊髓攀升，他浑身一震，赶忙趁着身体还能控制住，用魔力激活了戒指上的结界，在心里对着弗拉米尔怒骂了一句，你这样会害死多少人你知道吗！

    苏米雅有些愤怒地说：“你在开什么玩笑，能被你们创造出的，还有什么资格叫做神？神造万物，凡物岂能造神？”

    塞熙毫不掩饰地看着他说：“是啊，我要忙很多事，其中就有和你有关的。不过你放心，我既不打算偷你的孩子，也不打算拉你入教，我也不可能爱上你，有什么和你结婚的念头。”

    “你的心情怎么也看起来这么差？”马车驶出一段距离后，坐在克雷恩对面的塞熙很好奇地问，“有罪的人不是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吗？”

    塞熙盯着他的眼睛，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如果一百个人一起丢石头砸死了一个无辜的人。每块石头的力量角度都完全一样，没有哪一块是致命的，那你觉得这一百个人该怎么处罚？每人打十下屁股吗？”

    “他不会说的。”塞熙很有把握地说，“一个连死亡都已经预订，却还能活得这么开朗的家伙，他不想说的事，恐怕谁也问不出来。”

    但下车后的克雷恩，第一时间的感受却远不如在法希德兰的时候那么自在。他想了想，可能因为那时候温瑟是牧首，可以说掌握着整个法希德兰的权力，而在这里，掌控一切的则是两个他从没见过的大牧首。所以明明宗教氛围比法希德兰旧城区还要差一些，这里却让他格外的不安。

    远远地一座小丘顶上，他看到了两个苗条的身影，正在向着枯叶镇的方向眺望。

    克雷恩看了一眼车窗外的米洛，根据米洛观察一圈的结论，那绝不仅仅是一个增强了力量的女孩独自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事情。可以确定，最后光之子们也参与了进来。

    发现克雷恩的眼神突然变得充满侵略性，塞熙疑惑地皱了皱眉，继续解释说：“正常的生命，灵魂之力会决定最初的基础实力，而通过刻苦的锻炼，修行，不断增强的能力会有一半左右反哺给灵魂之力，使灵魂之力得到相匹配的提升，这也是强大的个体延长寿命的基础。换句话说，灵魂之力和个体的强弱，基本上是严格平衡的。”

    琳迪小声咕哝说：“我才没想杀你。我……只是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那真是太遗憾了，这世上没多少人能亲眼看到真神降临。这一路我和你们相处的挺愉快，还说给你们这个难得的机会呢。”塞熙很直白地说，“而且我还想看看，克雷恩如果和伟大的尼格拉尔大人直接碰面，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温瑟探了探头，皱着眉说：“这是要去他们那边？”

    前所未有的危机讯号，瞬间流遍他的全身。

    安静持续了大约半小时左右，而打破这静谧的，正是克雷恩倒抽凉气的声音。

    这暧昧的暗示让琳迪再次沮丧地低下了头，双手紧紧地攥住了衣角。

    午后时分，在经过了一个三岔口后，米洛突然停止了谈论琳迪和女仆装是否合衬的话题，问：“这是去哪儿？回德尔比斯城，不是该走另一条路吗？”

    克雷恩稳定了一下激荡的情绪，点了点头，“应该是，和我在法希德兰感应到的情况一样，而且，更加猛烈。没想到，近距离看到的情况下会给我带来这么大的冲击。”

    这个名字，在罗特蒂亚人民的心目中甚至比天使更加尊贵神圣，米洛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发青，他攥紧马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是当时最好的方式。人民需要精英来引导。”

    “他们可不普通，一点都不。”米洛扭头看着已经落在后面的小丘，有些紧张的扶了扶背后的剑，“我的法杜赫刚才都颤抖起来了。对方隐藏的实力肯定非常可怕。”

    “咱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可没这么瞧得起我。”克雷恩皱了皱眉，讽刺了一句。

    塞熙笑着看向窗外，轻声说：“温瑟当初也这么警告我，说我不该让塞拉学那些不该那么早学的知识。可他和塞拉第一次在外面幽会到彻夜不归后，对我就只剩下感激了。”

    “神没有感情，会平等的看待万物。”塞熙有些遗憾地说，“这只是个邀请，你既然拒绝，我也不会勉强。不过德尔比斯城确实有些危险，你们要是对教会的情况感到不安，我可以安排你们住在外围的村庄里。可以吗？”

    追兵以预料之外的速度赶到，而前路却还是一片渺茫。

    所以对灵魂之力的透支之后削弱的不仅仅是寿命，还有全方面的能力。这一点他们还是了解的，克雷恩说：“这个我们大致明白，不明白的是你说的比例的事。”

    塞熙的眼中流露出狂热的光芒，微微昂起下巴，用怜悯愚者的口吻说：“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一个彻底的轮回者等同于一个崭新的生命，他不再有资格承担神的职责，也不配得到神才能拥有的敬仰。我们需要的是真正的神，不是用前世的记忆碎片出来装神弄鬼的轮回者。”

    塞熙注视着那边，以她的位置，可以很方便的看到那对姐妹的情况，“对于你这样的特殊轮回者来说，可能他们是既能引发共鸣又会带来危机感的奇妙同类吧。话说，她们真有那么强吗？看上去，就是很普通的女人啊，不过是年纪大些穿的花哨些而已。”

    “可、可他们包庇奴隶贩子！害了卢泽沃的女儿，最后还不知廉耻地绞死了希尔瓦母子，把可怜的女孩当作泄欲工具！这些人根本就是罪大恶极！”琳迪的怒火仿佛又被点燃，瞪着米洛大声说道。

    塞熙讥笑着说：“通常这么说的，都觉得自己是精英的一份子。听起来，好像还不如我们这些靠信仰团结在一起的人可靠啊。”

    熟悉的心悸感涌上胸口，他几乎是反射性地横过身体，扶着塞熙的大腿把头探出了米洛这一侧的车窗。

    “法杜赫？”结界开启后，灵魂的波动缓缓平息下来，克雷恩轻松了一些，靠在车壁上好奇地问，“那是什么？你的剑吗？”

    “有多大？我正好喜欢成熟一点的女人。”米洛大概是想从之前的情绪中尽快脱离出来，表演似的夸张表情又浮现在脸上。

    克雷恩的眉头皱起，一时间思考不出一个合适的答案。

    抬头看了看天色，克雷恩点了点头，“好，就先这么决定吧。”

    这种反驳好像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吧，克雷恩无奈地笑了笑，直接盯着塞熙问：“真的只是在那儿暂时落脚吗？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打算？”

    她跟着马上暧昧地看向琳迪，嘲弄说：“这下你可以不用要杀人的眼神盯着我了吧？”

    温瑟探头看了一眼，脸色突然一变，压低声音问：“是那对魔女姐妹，绝望之歌，对吗？”

    塞熙闭上眼睛，陶醉地深呼吸了几次，然后睁开眼，看着克雷恩，说：“我兑现了承诺，告诉你这里的秘密了。那你能不能也诚实点，告诉我你真的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吗？”

    塞熙点了点头，“现在无法确定德尔比斯城是不是还安全，最保险的做法，当然是先去教会的据点落脚，等到确认城内没有危险，咱们再回去。教会的精英大量集中在那儿，就算被围攻，也有实力突破逃走。”

    塞熙很冷淡地说：“我从来就没指望你护送什么，帕皮特先生。如果这里出现我们大家对付不了的敌人，多你一个，不过是多个死人罢了。”

    “怎么了？”米洛、温瑟和琳迪同时问了出来，而塞熙则顺着克雷恩的视线看了过去，轻声问，“那是谁？你认识的人？”

    大圣堂的鼎盛时期并没有覆盖到这一带，生活不算富裕，又缺乏信仰根基的村民镇民们理所当然地被暗影教会捕获，成为达曼和尼格拉尔的忠实信徒。

    塞熙似乎对米洛有了奇怪的兴趣，又说：“可事实上，在广阔的贵族统治的土地上，律法大多敌不过贵族的喜好，涉及到贵族的时候，凭喜好任意处罚才是常态。”

    正因为这里政务上与德尔比斯城的联系并不够紧密，暗影教会多年来的发展还算稳固，此次也没有受到城区内被排挤的波及。镇长一家大约有四分之三的成员已经皈依，要不是忌惮罗特蒂亚封禁一切干预统治的宗教行为，这座小镇变成微缩的法希德兰也不是不可能。

    “有趣？”克雷恩挑高眉毛，好奇地问。

    “那如果是一千个人呢？每个人都只要很轻微的伤害一下那个人，那个人就会死。那么，这一千个人是不是只要为自己的那一下轻微伤害道歉就可以了呢？”塞熙问完，缓缓说，“收起你不必要的怜悯吧，那些镇民都该死，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沾着血，卢泽沃·希尔瓦的血。”

    克雷恩猜不到任何头绪，只好说：“你下次见到，干脆直接问问他好了。”

    而和路斯菲尔之刃有关联的米洛，嘴巴比商会金库的保险箱还严，聊了一大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背后的力量并不只是佣兵团。

    在情爱方面的主动性不足这一点上确实说得很准确，克雷恩脸红了红，觉得自己好像被芙伊、玛莎和辛迪莉惯坏了，主动过来的塞熙他挣扎了一下就笑纳怀中，而需要他去跨越那条界线的琳迪，就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米洛反问说：“如果罪犯可以不分轻重的处死，那给康特塞勒带路赚取生活费的卢泽沃，被处死不该是你们认为的正义结果吗？那你们应该支持行刑的镇民才对啊。”

    克雷恩转过头，看往另一边的车窗，刚才的对话，对于没什么阅历的他来说实在有些难以消化，对于米洛期望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他更是根本无从想象，似乎，是比他看过的最离奇的传奇故事还要不可思议的情况。

    塞熙冷静地探出身体看了一眼，微笑着说：“没错，那是我们的教友。不过不是来迎接的，那只是常规的岗哨而已。”

    发现琳迪的视线一直在自己的脸和胸前转悠，塞熙想了想，了然一笑，突然拉过她，贴着她的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大堆话。

    克雷恩有些悔恨地想，要是能早点注意到弗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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