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谁知道因为什么事耽搁了,怕是遇到美女了吧?”摇姐话里酸酸的,很不爽,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她喜欢雨天在车里的感觉,会让她想起曾经很喜欢听的一首歌:雨一直下。
因为她知道,当有一天现实触动了小安的时候,这些话会自然的被她想起,然后能帮助她加速摆脱稚嫩,加快成熟的进程。
最糟糕的是,这样的选择不是一了百了,而是一次又一次,无止境的重复面对。于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候,选择丢掉了幼稚的誓言,变成了曾经讨厌的模样。
可是现在,身边坐着她母亲时,她却觉得如芒在侧,各种不舒服。
“敲那么久车门听不见吗?”小安把风口拨开,陈逢时忙关了空调,看了眼后视镜说:“你看车玻璃那雨水哗哗的,能看清才怪了。”
宣城的夏,雨说来就来。
摇姐在那头压着火气问他:“你真不来了?”
“太客气了。”陈逢时很无语的把衣服拿过来,搭仪表台上,顺便挡住小安那边的出风口。
电话这时突然响了,陈逢时看了眼,接通。
那么,是为了坚守幼稚时的誓言,放弃所求;还是,为了摆在眼前的现实需求,丢掉幼稚时的誓言?
至于这是红绿灯下,车停那会堵一条道这种问题,她不在乎。
于是就跳进了悲剧的选择面前:要得到想要的,就得做自己讨厌的人做的那些事情。
途中小安也因为视线太差,没有说话让他分心,路口停了,才说:“车而已,何必跟自己倔强过不去?”
小安敲玻璃的时候,陈逢时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外面突然多了个人站那,敲的急了,他降下玻璃,才看清竟然是淋着雨的熟人!
绝不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这句话,不知道多少人都曾经说过,想过。可最后没有多少能逃过……这不是什么宿命,也不是什么魔咒。
她跟小安的感受不同,这样的天气,小安开车载她,给了她一种温暖的感觉,即使她知道那是错觉。
“年轻不跟生活倔强,后半生会遗憾的吧?”陈逢时刚从他爹那知道了上代的渊源,但是,小安没提,他也不谈。
车里的小安却和她母亲很久都没有交谈。
“……”小安看了眼车门玻璃,真是什么都不看见,连前挡玻璃的视线都够呛,雨刮过去了立马全是水。她拿陈逢时的上衣擦了头发,还好,没机会出汗,所以衣服没有汗味,于是又把脸,脖子和胳膊也擦了擦。“找个地方给你买件上衣吧。”
她求的人生,她承受代价,小安给她的伤害,她在享受特权的过程中消化。
“换吧。”
车开路上遇到她,说真的,他觉得挺惊喜,看她在位置上靠坐着,眼睛总看着外面的雨,那神情,让他觉得,她也喜欢大雨天在车里的感觉。
“年轻有几个五年?”小安的母亲感叹着,又继续说:“他这样的人,养出来的儿子,大概率具备他的性格本质,会是个根本不能被掌控的人。我跟你爸最大的不幸就是:我们都没办法掌控对方。你的权力欲很强,怎么合拍?”
小安的母亲看着小安上了宏光,关了车门,不由自主的,长长的吐了口气。
她曾经有多憎恨父母,这个誓言的决心就有多强!她曾经割脉,看着血静静的流,就是因为厌倦了家庭的冰冷,受够了空旷的孤独。
人求什么,才可能得到什么;要得到什么,就得做些什么。
可是,关了冷气后车玻璃迅速起雾,只好又开了。看小安头发湿淋淋的,陈逢时干脆把上衣脱了下来,递给她说:“擦吧。”
车再堵,路总有尽头。
“叛逆的本质就是在追求自主权。人求什么才会做什么,然后才可能得到什么。权力的本质是掌控,一切不能掌控的东西都得剔除到权力范围之外。”小安的母亲明知道说这些她也不会听,但还是说。
雨越下越大,路上的车流也越来越堵。
但更本质的原因是,车里狭小的空间,有种包围了她、完全私有的安全感。尤其外面是暴风雨的时候,这种感觉更温暖。
“没那么快,你们先聊着,改天请你们吃饭赔罪。”陈逢时自知迟到是罪,奈何本去吃饭的,谁想到横生枝节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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