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妻儿

    我不耐烦的抓过手机：“喂，我就是，黄山医院，怎么，我也做过CT扫描，就是在那天晚上昏迷的时候，什么！我儿子的CT片和我的CT片搞混了，那份没有内脏的CT扫描报告是我的！”

    “怎么。”我不经意。

    她面红耳赤，呆呆的怔在了那儿，说不出话来。

    “你还记得去年那场车祸吧。”红颜老尸提起了去年十一长假期间，儿子学校组织的夏令营在黄山遭遇的那场车祸。

    当天黄昏，我风尘仆仆的赶到了黄山脚下的那家医院。

    谢天谢地，护士小姐终于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份病历文件。

    我头脑中的轮廓逐渐清晰，心在一滴滴渗血，风情万种的枕边人竟完全可能是一具红颜老尸。

    “你见不到了，他就是赵医生，昨天火化了。”

    我请妻子留下来，其他人都出去，他们更加奇怪，但还是走出去了。

    哼，今天我就人不知鬼不觉地赶去黄山，弄它个水落石出，还我儿子个清白，然后缩小范围，找出真正的老尸。

    “应该还在，我们医院的病历保管制度很健全的。”

    “是你，你才是老尸。你杀了算命的老太婆，你杀了赵医生，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

    “咦，那不是你每月一次的定期蜕皮吗？”她诧异道。

    “不行，没有主治医生的允许，外人是不能随便翻阅的。”她肯定的回答。

    我哈哈笑道：“我哪能做那种事呢，我是个为人师表的老师啊。”怎么这个词儿听着这么别扭。

    妻子见状也是热泪盈眶。

    ※※※

    “咚咚”跳动的心脏震动着我的手掌，震动着我的神经……

    “这难道不是你们男人的隐私吗，你自己不愿说，自然有理由，你今天不讲，我还是不会说的。”妻子嗫嚅道。

    过了许久，她缓过神儿来，泪水如泉，失声恸哭起来。

    我停止了抽搐，坐在椅子上等结果。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儿子命大呗。”我淡淡的说道。

    “那个男生的病历还在吗？”问题的关键了，我紧张的注视着她。

    “我知道什么。”我冷冷的说道，从脚底板处升起一股凉气。

    老尸先我一步下手了！

    “胡说！”我勃然大怒。

    “他没有内脏。”

    我不信，别蒙我，我的儿子性情温和，知书达理，学业优异，说他是老尸，我死也不信。

    “我们的孩子……”我若有所思，竟脱口而出。

    值班护士告诉我，赵医生已经于数日前被人谋杀了。

    “我好怕。”她竟然显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看着我深爱着的顽皮的妻，不知怎的，一股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了我的全身。

    “你看见他拍的CT片子了么？”她还在说。

    “医院保管着，就是黄山脚下抢救的那家小医院，你是知道的。”她说。

    我的心猛的又提上来……

    我的老尸啊，我爱怜的轻轻抚摩着老尸乱蓬蓬的头发，正在发育的肩膀，还不发达的男子汉胸膛……

    “老公。”耳边突然响起妻的耳语声，我冷不丁吓了一跳，起了一身鸡皮。

    我的妻在我到家之前刚刚上床，那鼾声是假装的！我推她，她竟然装作睡熟，一清早就洗床单，床单上有大块的皮屑，这一切太可疑了。她那么温柔贤惠，那么小鸟依人，那么爱自己的老公和孩子，怎么可能是老尸？

    目前，最紧要的是找出那张CT扫描报告，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她的脸与我近在咫尺，满脸都是绿色的圆斑，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盯着我。

    老尸也能生孩子？

    千年红颜老尸，我敢肯定。

    没有内脏而能活着……只有老尸！

    我得采取苦肉计了。

    “知道，那个男生真的是命大啊。”护士咂舌道。

    我必须要整理一下思路了，决不能让老尸处处抢在我的前面，我已经预感到，老尸就隐藏在我的身边。

    她也附和着我笑了，但是很勉强，这丝毫逃不出我的眼睛。

    哦，我的孩子，即使你是老尸，我也决心不离不弃，即使你像除掉老太婆和赵医生那样杀死爸爸，爸爸也无怨无悔。

    “他回来以后，人的整个性情都变了。”那老尸还在说。

    我的视线落在了儿子身上，他双眼红肿泪水盈眶，焦急期盼，纯真的感情表露无疑。我招了招手，唤他到身边，他见我醒来，高兴的一头扎进我的怀里。

    “男人的隐私？胡扯，有多久了？”我不会轻易相信。

    ※※※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

    “护士小姐，您还记得去年的一次上海学生夏令营活动时在黄山发生的车祸吗？”我问道。

    我头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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