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自个手上那个锦囊,李云彤道:“不如把里面的东西打开看看?说不定能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等换好了桶,冬晴打赏了那几个婆子,她们便要给李云彤道谢,冬晴看了看里屋,摆摆手道:“你们自去,公主殿下可不是随便能见的。”
原本队伍就要在渭州停留几日休整的,李景恒也没把小道童们的话放在心上,便点点头道:“这一路走来辛苦,别说明日,就是三日后,咱们也不会立刻动身,我倒要看看,那道士说的杀身之祸是怎么回事。”
可这会儿听了哥哥所说,她却觉得,收服民心,哄骗民众,甚至在民间都认为那位“袁天师”有呼风唤雨的本事,只怕那道士所谋不小。
看着紧紧关上的道观门,李云彤若有所思,她看向老者,轻声问道:“请问老人家,渭州府每年都要天师帮着求雨吗?”
那个方脸的婆子嘟囔道:“都说公主娘娘长得跟天仙似的,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若是得她摸摸头,可以无病无灾,好容易跟人抢了这么个机会,结果连大气都不敢吭,头也不让抬,回去都没脸说。”
至于他所谋究竟是什么,三日后,兴许能见分晓。
李云彤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老者显然很相信他们的话,看着自个手里的那一小包糖,珍而重之地拈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眉开眼笑地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有了天师求雨,今年又会是个丰收年。”
李云彤摇摇头道:“哥哥你只知其一,那道士面相看似温正平和,但他眼下卧蚕处深陷者且颜色发青,这种长相的人必定是骨子里阴毒,心藏害人诡计,心术不正者之辈,还有那两个小童说话目光闪烁,里面只怕有什么名堂。”
“都说了,我家师傅是去仙游,怎么可能告诉我们地点嘛?”
“听天师的吧,天师所说,就没有不准的。”一个闲汉搭腔道李云彤没理会闲汉,不动声色地问道童,“你家师傅到何处仙游去了?”
婆子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因为还没出门,李云彤耳力又好,便听见了。
婢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昨个听春草姑娘说公主殿下洗浴时似乎觉得咯脚,李妈妈就派了奴婢来检查,结果发现是有个接口处不大好,修理时,不小心把桶整的更破了,所以回了曹从事给公主殿下这边换一个桶。”
冬晴上前道:“公主,浴桶漏水,曹从事派了人来换了个桶。”
冬晴知道她们这些人,平日里没见过贵人,眼下好容易逮着机会,不过是想回去跟人吹嘘,脸色便冷了三分,“做完事就走,扰了公主殿下,你们可吃罪不起。”
“那倒不是,只有天旱或者春天的时候。”老者乐呵呵的回答。
李云彤没有把自己师傅曾为父兄卜算一事直接告诉哥哥,免得他为很久以后的事情烦忧,只有些担心地说:“大哥,我看那道士有几分本事,百姓对他十分信服,这样的人,若是心存善意倒还好,若是为恶,那可是会祸害一方百姓……”
几个婆子便不情不愿地往外走,婢女警告她们道:“刚才在院里不是见了嘛,做甚还要纠缠?这里可不是你们帮佣的那些人家,一步都不能行差踏借的。”
虽然看相不是她所长,但当时道士看她的那两眼,她却印象甚是深刻,看似仙风道骨的模样,目光中却隐有淫邪之色,要不然,她也不会在灯火迷离中,注意到道士的卧蚕深陷,还隐有青筋。
李景恒责怪道:“是无怨无仇,可也非亲非故。凭白无故的,他为什么那么好心,送你锦囊妙计不说,还提醒咱们早早离开渭州?若他是真正良善之人倒不足为奇,可你说他面相是内里阴私狠毒之辈,既如此,他的东西怎么敢胡乱拆开看?你忘了父亲平日教导咱们,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李景恒不以为然,“不会吧,那道士顶多是骗些钱财,再一个你听他所说,都是劝人心向善,心思纯正的话,我看他长相也是温文尔雅,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你不是说了嘛,相由心生,看着像坏人的,就不会是好人,他那长相,应该是个好人啊。”
走回府衙的路上,李景恒问妹妹:“你寻那道士做什么?难不成,连你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我先前也是被他迷惑,甚是相信,可听他后来说父亲会……”他把自己怀疑的想法说了说,“……我看那道士虽有几分本事,可未必有旁人吹捧的那般好,他的话也不能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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