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上善若水

旋，银蛇轻舞玉龙抖。

    只不过，正如他现在所讲的‘上善若水’一般，他并不求这些禽兽们将来对他有何回报。

    而若有修行之人经过此地，便能感应得出，这条大青蛇身上，已经修出了一缕妖力。妖力与功德金光相伴，这种情况，一般只会在那佛家修行门派中的精怪身上见到。

    南山雪罩，胧纱素裹，玉龙横卧镇乾坤。

    二青抬首望天，不去看这茹毛饮血的一幕。

    二青估计，再过一两年，自己都可以做到餐霞饮露的境界了。

    然而，二青却是有些等不及了，他不想空耗百年，到头来还是一小妖，然后不需要等出门，便被老天爷给一个雷劈死了。

    二青没有犹豫，蛇尾一卷，便将这山药从土中拔出，就着涧中溪水涤荡几下，甩掉上面的春泥，张口便吞。

    二青摇首，睁开第三眼，寻找五彩气丝萦绕之所。

    照这般情况，若是持续数百年，相信修成妖物亦是可期。

    甚至许多禽兽都觉得，小青是二青的媳妇来着。

    看到二青到来，一只只，一头头，朝他问好：“二青师君好！”

    回首望去，小青也醒，见二青望来，便吐着信，朝他缠来。

    若非刚进山那会，便见到千年首乌精渡劫之事，他都要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只不过，二青并不会使用这缕妖力，也不得法门。

    对小青的亲昵举动，二青并不拒绝，与之交颈吐信，私聊半晌，便出洞觅食。小青紧随其后，亦步亦趋，仿如小媳妇。

    话说回来，这两年来，这数百上千里青山大谷，上了年限的那些草药，也被他祸害得差不多了。

    如今的小青，身形也早有一丈余，在这大山里，若不主动招惹那些凶禽猛兽，便没有什么禽兽会对它不利。

    甚至很久才会感觉到一点饿。

    嘎嘎喳喳，天空中队队排排，黑压压成片。

    飞禽走兽，只懂依本能行事，饿了要吃，渴了要饮，食肉者不会随便跑去吃素，食素者亦不会随便改去吃肉。

    灌木下，正露出一截山药根茎。能够形成五彩气丝，说明也算是上了年份，能够吞吐天地精气了，虽然量很少。

    北河冰封，万里飘絮，银蛇蜿蜒接天地。

    然此等磅礴气象，身为冬眠物种，二青却是看不到了。

    才出洞来，便遇一只蠢兔捧着草茎疾嚼，全然不知天敌至。小青侧首望了眼二青，缩颈一蹿，那蠢兔直接死在她嘴下。

    不多时，二青出现的消息便在这大青山里传开，每座山的凶禽猛兽们，朝这个方向飞奔而来。

    小青游至树上，盘于二青身侧，众禽兽见此亦不为怪，它们都知道这条青蛇是二青的妹妹，与二青同住一座洞府。

    然，道家修行，不讲因果，妖怪就更不需讲了。

    他将‘上善若水’这一段文字写在沙地上，并教它们辨认。

    春雷乍响大地苏，蛰虫惊而骤抬首。

    二青自己都做不到‘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