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离山访道

流下，不知是那河水，还是那泪水。而后，他仰首咆哮，昂昂之声，震动宵宇。

    这一去，九死一生亦无悔；

    这一去，刀山火海不回首；

    这一去，山高水长路迢迢；

    密林中，草木棱棱，禽鸟惊飞数无算。

    若是它们有点见识，便会知晓，那便是剑修的御剑剑光。

    二人藏身于此，却不知，早有鸟儿探到他们，早就让貂狐前去报于二青。

    “好的，二青师君！”

    “师兄，如此这般真个有用？”

    小青点了点头，二蛇交颈吐信，二青又道：“我走后，好好保护自己，莫要去人类世界，莫要让人类发现你，知道吗？”

    长河上，波光震震，鱼虾龟鳖四处蹿。

    众兽还未回神，那两道身影已然消失。

    二青在水里游着，小青便在河边跟着，不舍之情浓浓。

    然而此时，山下却是出现了两道身影，那身影速度绝伦，脚下闪着幽芒，瞬息便从山脚掠至山巅，而后朝那株老槐所在的方向掠去。

    二青点了下头，道：“白狐紫貂，你们去告诉大家，我今日便离开这大青山，以后便不会轻易回来了。小青会留下来，让他们莫要欺负小青。若到时我回来，知道小青受欺负，定饶不了他们！”

    小青嘶鸣一声，紧随他去。

    那暗河之水仿佛也知小青此时的离别苦，正呜呜咽咽。

    它边说，边用蛇首轻轻厮磨着他的颈部。

    此一别，或许已经是诀别。

    这一去，未得仙道誓不还。

    此一别，唯有对月寄相思；

    槐树下，道士愕愕，剑光骤起乾坤荡。

    传说，在那这条大河的源头上，有一座压着猴子的神山。

    只是这一去，路上凶险难测，他又怎么忍心让她跟随？

    和她相处这些年，虽说她是一条蛇，但他也渐渐将她当成了亲人。

    直到二青钻入那暗河之中，朝着那地底深处游去，小青才将脑袋趴了下来，整条蛇仿佛像被抽去了骨头，嘶嘶哽咽。

    两位道士见此，驾起剑光，朝啸声处疾掠。

    二人来到那老槐附近，便在那找了棵树，藏身其上，蹲守着。

    小青点头，而后二青轻轻缩了缩首，从小青的缠绕中脱出，转身朝着地下暗河所在的洞窟游去。

    待两道身影于河面上消失无踪，一颗蛇首缓缓浮出水面。

    十数里之地，几乎瞬息便至。

    两位道士错愕，而后分成两路，一路往上，一路往下。

    “二哥，你也保重！”小青哽咽。

    虎吼猿啼豺狼啸，山牛野彘觅食吃。

    小青更不舍了，若蛇有泪，此时她估计已是泪雨滂沱。

    此一别，形单影只独自怜；

    朝那大青山凝望良久，他才再度潜入水中，而后溯游而上。

    “二哥也不舍你，但留在此处，对你我都无益处。”顿了下，他便抬头往石缝上看去，道：“有貂狐前来，我去看看。”

    此一别，不知何日能聚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