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二青下山

初建。

    寒霜虽至心如火，遥想佳人容与音。

    摇首四顾意气发，百年方得此身子。

    老母宫中坐，掐指轻推算，而后点点头，似有了定夺。

    老母闻言便笑，道：“你这畜生，倒是心大！然修行一道，须戒骄戒躁，水到渠成才最美，切莫好高骛远。好了，你且去吧！”

    咦？

    “修行中人，何必做那儿女姿态？当初老身领你进门，亦是念你一心为善，不忍见你蹉跎岁月。如今师徒缘尽，你且去吧！”

    难过了一阵，他才缓缓回过神来，接过信。

    挣脱囚魂百年躯，化作浊世佳公子。

    老母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道：“我这有封荐信，你拿着它，去青城山找那白蛇，以后便不要再回这里了！”

    二青有些懵圈，茫然的心中，更迷茫了！

    老母随手一拂，二青便再也伏不下去，直挺挺站立起来。

    老母宽袖一挥，二青便被‘扫’出了老母宫。

    想想当初自己刚来这个世界时，西晋才建，东吴未灭，如今却已物是人非，果真是，山中忽一日，世上已千年。

    余下的诸般术法，那便是‘术’了。之前二青只修‘法’，而未曾修‘术’。本以为这次可以求得师父教他，哪曾想，是这结果；哪曾想，这个一脸慈祥，如母亲般的妇人，行事居然如此绝决；哪曾想，自己才刚化形凝丹，就要离开此处。

    “师父放心，弟子省得！”二青点头道，颇有意气风发之感。

    纠结再三，终下得山来，见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二青不由有些愣神。远离浮世上百载，不知人间是何年？

    刚才师父说了什么？

    腰跨长剑玉带腰，足下还登步云履。

    心想：连信都准备好了，这是早就打好主意打发我走了吧！难道修行中人，都得这般残忍地强行斩断自己生命中的牵挂吗？

    腰悬三尺剑，长发随风舞。身矫若蛟龙，下山拜老母。

    这一刻，二青有些疑惑起来。

    二青见此，轻啍一声，步伐加快，疾行而去。

    老母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这般说，也可！”

    老母只当没看见二青脸上的神情，依然一副慈祥模样，道：“时才老身替你卜了一卦，利在西南。数百年前，老身曾在川蜀之地指点过一条白蛇，百多年前，她亦化形凝丹，修为比你深些。你是蛇，她亦是蛇，你此去西南，可以去投奔她。且你余下的修行之法，便在她身上。念在老身面上，想来她应是不会拒绝。”

    “师父这般赶我走，是否想斩去你我之间的师徒牵绊？”

    山风拂面步伐疾，前路未卜却有期。

    “起来吧！”老母神色慈祥，道：“你百载修行，终去畜形，如今亦算小有成就，将来还须戒骄戒躁，守持本心。”

    为修行而斩七情六欲，是否真的值得？

    鼻挺额润俊非凡，笑颜爽朗露白齿。

    二青闻言，略有些遗憾，末了又道：“师父，当初我西游时，曾听闻，世间有一百零八般变化，分天罡数和地煞数。被压在那座神山下的神猴学了地煞数。不知师父可否教我这些变化之术？”

    “你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