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与狼共舞（3）

，我都要活下去！”纪空手精神蓦然一振，生机勃发，战意熊熊，整个人仿若一头俯瞰大地的苍狼，充满了无限动力与杀意。

    纪空手没想到凌丁的应变能力如此之强，说变就变，竟然以气驭鞭，凭空旋来，他心中的惊骇确实无与伦比。对他来说，以气驭剑、飞花伤人只是神奇的传说，从未亲见，所以认为这是被人夸大的事实，但凌丁演绎出的以气驭鞭，却是活生生地展现在眼前的事实，这由不得他不信。

    “呼……”画天鞭绕树击来，眼看快到纪空手面门处时，陡然一滞，纪空手迎刀架了个空，诧异之下，突然哑然失笑。

    凌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晃两个时辰过去，纪空手竟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站姿，仿若雕像般一动不动，这份毅力与从容的气度，实在让凌丁感到心惊。

    “有趣，真的有趣！”凌丁喃喃自语，同时鞭锋一扬，终于出手了。

    天沉、地陷、林动、风狂……

    纪空手的心神反而镇定了不少。

    纪空手闻言心神一荡，思及红颜不见自己时的那种伤心失态，心中不由生疼生怜，最难消受美人恩，他此时正是这种心态。

    纪空手从来不相信鬼神一说，所以他认定事情虽然诡异，但必有其因。

    他这才感到这是一个无趣的等待，他不想再耗下去，准备出手。

    凌丁的手紧了紧画天鞭，几次都欲跃下攻击，但最终都还是放弃了。他必须等，等到纪空手在自己气势强压下露出破绽，那才是他出手的最佳时机。

    但是他不能不笑，因为他发现了凌丁所谓的以气驭鞭的秘密。

    “轰……”纪空手唯有撤刀闪避，幸而这里大树不少，他一个错步，已闪至大树之后，凌丁的画天鞭击在树身上，顿时枝叶尽落，树干频摇，声势端的惊人。

    他身形闪得极快，画天鞭的反应亦是不慢，竟似长了眼睛的幽灵一般，陡然折射追来，纪空手听得身后杀气迫近，心中大骇，根本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如此神奇的武功，会有如此灵异的兵器。

    然后他便看到了纪空手的飞刀，一把只有七寸长的飞刀。他想笑，但是当飞刀悬凝空中不动时，他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借树冠的高势，借雷霆之威，将自己全身的潜能在瞬间爆发，全系在这一鞭之上。

    在暗黑的夜空，这一幕犹如电神忽至，便是凌丁亦是目瞪口呆，心悸之中，刀鞭在瞬间交击了十三下。

    原来在两人对话时，纪空手就已经从两人相峙的空间中看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只要自己从这里出刀，进可攻，退可守，进退自如，占据主动。但凌丁显然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换位移形，从另一角度杀出，顿时破去了纪空手精心设置的防御。

    “这是我的事情，幸与不幸，只有我自己才知。我想知道的是，红颜现在怎么样了？”纪空手掩饰不了自己的思念之情，不由关切地问道。

    凌丁似乎看穿了纪空手的心思，所以并非一味强攻，而是突然收势，凝立不动。他用改变节奏的方式企图打乱纪空手的步法，从而形成有效的攻击，可是纪空手绝非他想象中的弱手，同样在感悟到他的气机的同时，刹住了身形。

    他之所以只守不攻，并非胆怯，而是采取了避其锋而击其钝的战略战术，根本不与凌丁强大的气势正面抗衡，所谓两强相遇勇者胜，这固然是一句至理名言，但是没有智慧，不用头脑，那就是愚夫之勇，不足以构成威胁。

    纪空手识破玄机之后，灵机一动，迅即绕树穿行，在树与树之间疾步飞掠腾挪。凌丁一见，哪里还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当下回手收鞭，整个人提气上纵，跃上树顶。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随心所想，临时而动，下一步的动作连他自己也未必可知。但画天鞭却似通灵一般，总是料定自己的下一着棋，阴魂不散地紧迫不放，这世上难道真的有鬼？

    “你现在才知，只怕太迟了。须知情场如战场，情敌便是生死大敌！你之所以不幸，是因为你爱上了一个你不该爱的女子，而你最大的不幸，却是我们少主也正好爱上了这个女子。”凌丁眼露不屑之色，有些同情纪空手。在他看来，天下的女人千千万万，又何必只恋一根草？虽然这是一根灵芝草，但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画天鞭竟能借势生力，这一着令纪空手大出意料之外，暗叫一声：“好！”整个人倒蹿出去，企图闪过这铺天盖地的一击。

    这无疑是近乎完美的攻击。

    两人一前一后，绕树而行，纪空手身形狼狈，却不失为对付凌丁的最佳对策。

    天象骤变，一切俱在毁灭。

    “啪啦……”突然一声大喝，就在雷声炸响的刹那，凌丁终于出手了。

    树后传来凌丁的一声冷哼，纪空手蓦感不妙，抬头一看，却见画天鞭由上自下俯冲而来，竟然幻化千万道鞭影，如一张大网般扑罩下来。

    纪空手为之骇然，不过他早有准备，一计不成，另施一计，借着此地树林密布的特点，从容穿行闪避。对于高手来说，一寸短，一寸险，兵器的长短有时候能起到决定性的因素，但在空间狭窄之处，长兵器反不如短兵器更能发挥作用。由于受到空间的限制，凌丁的画天鞭虽然威势惊人，但施展的空间不大，致使精妙之招难以尽情发挥，倒是纪空手的七寸飞刀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你拿我毫无办法，这似乎也是事实！”纪空手嘻嘻一笑。

    “当……”纪空手不得不出刀，面对画天鞭在空中飘忽不定、诡异非常的攻击，他几乎不能躲闪。刀鞭相击，爆出轰然声响，纪空手身形微微一晃，却见那鞭悠然直退，一碰树干，竟借反弹之力弹射回来，速度更快更猛。

    “多谢老夫亲手杀你吗？”凌丁不知其意，还以为他是为了能死在自己的手上而感到无比荣幸。的确，他凌丁的那双手，从来就不杀无名之人。

    他的身形之快，犹如电芒掠动，整个空间生起一种强烈的呼啸声，带动着无数气旋席卷向纪空手。

    凌丁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料到纪空手的气势亦同样咄咄逼人。他不敢大意，缓缓地取出了他最拿手的杀人武器——画天鞭。

    “如果你认为自己这样只守不攻的策略可以对付老夫的话，那你就错了。”凌丁冷冷地道。

    “啪啦……”又一道闪电裂空劈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纪空手纵身跃起，竟达数丈，七寸飞刀漫向虚空，吸引着一道电火缠绕其身，高压耀眼的电流，将整把飞刀闪击得光芒四射，接着这光芒向四周扩散，将纪空手笼罩其中。

    凌丁出手的刹那，甚至带有一丝惋惜，惋惜一个生命最终被自己毁灭。

    他的心随之而静，对画天鞭的每一个动作与变化都留意观察，同时将飞刀插入画天鞭的每一个破入点，其刀法看似随心所欲，毫无章法，但每每击出，却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