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汉王图章。纪空手曾在沛县之时见过刘邦的字样,辨明确为真迹,不由心中生疑,笑将起来:“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以刘邦的为人,他肯将到手的宝藏分出一半给我们,真是难得。”
“说下去!”纪空手顿时来了兴趣,鼓励他说下去。
“但讲无妨。神风一党的弟兄既然奉我为主,就无须见外。”纪空手微微一笑。
“既然先生同意,我这就吩咐后生无着手办理。”纪空手兴冲冲地便要转头而去。
后生无鼓起勇气道:“依我之见,就算我们得到了登龙图中的宝藏,假如不在经营上有所变通,迟早也会坐吃山空。”
“他应该知道你我不会相信,可还是发来书函,这是为什么呢?”五音先生沉吟片刻,突然眼睛一亮,“难道他算准了我们必去?”
“那么还请先生先说吧。”纪空手道。
“即使刘邦有了取宝之道,你相信他会将这个秘密告诉我们吗?”纪空手道。
纪空手顺着他的目光所向望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由莫名其妙:“先生难道又看到了什么怪异的天象吗?”
“不会,他当然不会,他只会处处提防我们!结为同盟只是一纸空文,谁相信它谁就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五音先生笑道。
纪空手一生难得和钱打交道,听到后生无的这番见识,极是新鲜,连连催他接着说下去。
五音先生摇头道:“一年之中,每逢第一场雪时,天上的星月是最为清晰的时候,它往往可以在这一天预示着一个人一年的运程。我年年都屡试不爽,唯有今天,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这岂不是怪事吗?”
五音先生从袖中缓缓取出一封书函,递出道:“这是刘邦发来的信函。”
“正因为什么都看不到,我才觉得奇怪。”五音先生带着几分诧异道。
“公子,我有一句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不知当讲不当讲?”后生无看了纪空手一眼,吞吞吐吐地道。
“这么说来,先生是同意后生无的计划了?”纪空手非常高兴地道。
纪空手一怔之下,心道:“眼看天要下雪,先生何以还要登高观景?莫非又生出了什么变故不成?”当下也不犹豫,登上峰顶。
“我们能不能不去?”纪空手道。
后生无平添几分自信,道:“我自小研究经营之道,总结出一个经营钱财的至理,那就是钱财要想由小变大,靠的是‘流通’二字,而不是积存。只有将钱财流通起来,以钱生利,才可以最大限度发挥出钱财的功效。而钱财一旦积存起来,便如一潭死水,也许它不会少,却难以增加,一旦有急用之需,自然只能从老本中取用,日久天长,也就会有蚀亏之象了。”
“这也正是我所考虑的问题,只是我对经营之道十分生疏,倒想听听你的高见。”纪空手虚心请教道。
“可是谁又能保证刘邦就真的有了取宝之道?以我们二人的智慧,穷数月心血,尚且一无所获,凭什么刘邦就一定会比我们聪明?”纪空手就事论事,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署名为“汉王刘邦亲笔”。
纪空手从来没有见过五音先生如此严肃的表情,心中一惊,道:“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近些日子来,我也在为这日益亏空的钱库发愁,此际正是我们创业之初,银钱花费,不可避免,但若是没有生财之道,这样坐吃山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好,幸亏还有一个后生无,有了这么一个擅长经营之道的财神爷,也就可以解决我们的后顾之忧了。”五音先生点点头道。他身为世家传人,虽然见识广博,却犯了世家子弟最常见的一个毛病,就是不善于理财。当日他一人独掌知音亭时,以他家业之大,要供养千人门客弟子也不显山露水,可如今数千人聚在一起,加上大兴土木,筹备粮草,祖上的家财再大,也难以为继了。
“可是并非每一个情报点上的人都懂得经营之道呀?”纪空手也兴奋起来,同时亦看到了这个计划中的一点漏洞。
“是吗?”五音先生恢复常态,“这也巧了,我也正有事情要找你哩。”
“可是在我们两人之中,却有一个神偷,他曾经成功盗过一次登龙图,假如再来一次,你猜他还会不会成功?”五音先生终于说出了他的意图。
刚要敲门,却见“乐道三友”迎出来道:“先生算定公子会来,特意留言,要公子上峰顶一见。”
“或许是时辰未到也未为可知。”纪空手微笑道,“我有一事,想与先生商议。”
“打死我也不信!”纪空手断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