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智者游戏（3）

缺的程度，所以你们才会对铜铁贸易权如此感兴趣。但是，我想说的是，随着西楚霸王起兵伐齐，这铜铁贸易权已经没有像当初那么重要了，因为远水解不了近渴，这是谁都一听就明的道理。”纪空手的说话听起来极是平淡，但最后的一句话却让刘邦心头一震，脸色大变。

    “是的，项羽兵入三秦之后，封立诸侯时，怨恨齐国田荣曾经没有出兵援助项梁，所以就立齐国的一位将军田都为齐王，招致田荣的怒怨，并且杀了田都，自立为齐王，从此与西楚决裂。以项羽的脾气，当然不能容忍有人反叛自己，是以这场战争也就在所难免。”纪空手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一告知刘邦，却见刘邦默不作声，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

    纪空手听音辨人，觉察到来人的呼吸十分熟悉，正是刘邦特有的气息。他的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寻思道：“刘邦一向谨慎小心，洞察细微，我可不能太过大意。”

    龙赓道：“你能这么想，那是再好不过了，就算刘邦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也绝对不可能发现你不是真正的陈平！毕竟对大多数人来说，‘陈平’只是一个名字，真正见过他本人的实在不多。”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要来求见本王呢？”刘邦微微一怔，“若是这事传了出去，岂非更是得罪了西楚霸王与淮阴侯吗？”

    这脚步声缓急有度，沉稳中而不失韵律。步伐有力，间距如一，一听便知来者是内家高手。

    纪空手直视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其实说话也是调节心态的最好办法，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刘邦从楼中踱步出来的刹那，也感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几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心中蓦然一惊：“那人身上的气息何以会像纪空手？如果此地不是夜郎，我还真要误以成他了。”

    纪空手见他将注意力放在龙赓身上，心中一喜，忙替龙赓引见：“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姓龙名赓，学过几天剑法，被我请为上宾，专门保护我的安全，为人最是可靠。你我谈话，无须避讳。”

    “陈爷的消息果然灵通，本王此行夜郎刻意隐瞒行踪，想不到还是没有逃过陈爷的耳目。”刘邦微微一笑，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诧异。

    “那你就不妨学学我。”龙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眼微眯，似乎已醉倒在花香之中，“深呼吸可以调节一个人的心情，多作几次，也许就能做到心神自定。”

    纪空手微微笑道：“汉王可曾听过‘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古训？”

    纪空手道：“我也不想这样，只是此事太过重大，让我感到了很大的压力。”

    纪空手不再说话，因为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纪空手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向七星楼内明亮的灯火，道：“我想通了，既然不想前功尽弃，就要勇于面对，何况我对自己的整形术还有那么一点自信。”

    “这只是因为你太在乎此事的成败，所以才会紧张，而你若抱着紧张的心态去见刘邦，就难免不会露出破绽。”龙赓冷冷地道，就像一阵寒风掠过，顿令纪空手清醒了几分。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

    当下他将目光重新转移到纪空手的脸上，沉声道：“我与陈爷虽然相闻已久，却从未谋面，是以交情不深。可今夜陈爷登门约见，似乎像是有要事要商，这倒让本王心中生奇了。”

    脚步声进入了纪空手身后三丈时便戛然而止，如行云流水般的琴音突然断弦，使得这片花树间的空地中一片寂静，只有三道细长而悠然的呼吸。

    有了这种先入为主的思想，刘邦并没有深思下去，等到纪空手拱手相问时，更愈发坚定了刘邦自己的判断。

    刘邦微微一笑，道：“陈爷果然是雅趣之人，既然如此，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

    刘邦摆手道：“本王能成为王者，不过是众人帮衬，又兼运道使然，侥幸登上此位罢了，又怎能比得上陈爷这等世家之主？今日万金阁上欣见陈爷一试身手，棋风华美，那才是名士风范。”